男子聽後,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淡笑,點點頭,道:“進來吧!”那笑容竟似白蓮一般,出塵不染。
朱雀微微愣了愣,便跟著男子走進院落。
男子將朱雀帶到水缸便,淡淡道:“你自己用吧。”隻一句話說完,便又不停地咳嗽起來。
朱雀喝了水解了渴,準備告辭離開,見男子又是一陣猛咳,不禁微微皺眉,走向男子,淡淡道:“把手給我。”
男子無動於衷,隻是詫異地看向朱雀。
朱雀也無更多解釋,隻伸出手去握住了男子的脈象,仔細地瞧了起來。
男子見朱雀的模樣,心裏暗驚,竟想不到這麼個小姑娘會醫術?便不出聲,隻看著朱雀。
“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朱雀放下男子的手,又淡淡開口道。
男子依舊照做。
“怎麼病成這樣?”朱雀本是無心地開口詢問,卻不想男子聽見這話,眼神瞬間變得沒落,似朱雀問到了什麼傷心事一般。
朱雀見了男子的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又問道:“你家裏還有人嗎?”
男子搖頭,淡淡道:“我與爹爹獨住,咳??????咳,不久前爹爹剛剛病逝。”
朱雀聽後,不禁啞然,心道這男子若不是遇見自己,隻怕再過不久也要去見自己的二師父了吧。於是改變心意,放下手中的包袱,淡淡道:“算了,反正師父讓我下山曆練,既然你遇見了我,那就是你命不該絕。我便為你醫治好你這病再離開也不遲,那我可以住你家嗎?”朱雀說完,眨著大眼睛看著男子。
男子見朱雀自顧自地說了一大通後抬頭問自己,才幡然回神,道:“可是我家隻有一張床。”
“沒關係,我在山裏也經常在樹上過夜,有凳子就行!對了,你叫什麼?”
“安生。”男子對於朱雀的主動顯然有些無法適從,半響後才回答朱雀的問題。
“哦。”朱雀自顧自地將行李拿到屋裏,隨便找了個地方放好後,又走出來對安生說:“我先把東西放那裏,現在我出去采藥。”
“哦。”安生隻是木訥地點頭。對於突然出現的這麼個凡事都太過主動的小姑娘,他很是適應不了。
朱雀話音落下,人已經消失在院子裏,看得安生剛剛回過來的情緒再次斷線,愣愣地看著朱雀消失的地方。很久,才再次回過神來,隻嘴裏輕輕說道:“好厲害!”
等到朱雀再次出現在院落的時候,安生已經在床上睡著了。朱雀看著那個蒼白的麵孔,淡淡自語道:“怎麼病成了這樣也不吃藥?”
自己在屋裏找了罐子,熬了藥,又自己在廚房搗騰了半響,終於將在山上一起來找的野菜弄出些花樣,放在桌子上,等安生醒來一起食用。
大概是一個人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動手,所以當安生醒來看見桌子上的一切時,不禁愣住,問道:“這些都是你弄的?”
朱雀輕笑道:“醒了?把藥喝了。”說完,從灶上端下一碗綠油油的東西,遞給安生。
安生看了朱雀半響,也無行動,既不說話,也不伸手來接那藥碗。
“幹什麼?”朱雀不解地看著安生問道。
“你為何要幫我?”安生隻淡淡地問道,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朱雀聽了安生的問題,微微愣了愣,將碗放到桌子上,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臂,才淡淡開口:“我既然遇見了你,也可以救你,難道你還要我見死不救嗎?”
聽了朱雀的解釋,安生又是一愣,卻不再說什麼。而是自己走到桌邊,端起藥碗仰頭喝了下去。
不想朱雀卻因為安生的問題陷入了沉思:好一個小心謹慎的人!這麼個人?這樣的氣質?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