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正浩陷入了沉思,他左右為難,他的境遇實在太尷尬,很多時候,他都有衝動去向瀟汐解釋清楚,他一點都不愛樸真惠,可是依著瀟汐的性子,他這樣去解釋的話,隻能讓她覺得,他不夠負責任。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把名譽都雙手奉給了他,他卻能大義淩然的說,他不愛。這的是多該死的一個人。
瀟汐似乎看穿了薑正浩的心思,她為他拍了拍上衣的土塵,“難得過一個周末,幹什麼這麼愁眉苦臉的。”
薑正浩輕輕刮了刮瀟汐的鼻子,他們舉手投足之間,是那麼的親切。就像處在熱戀中的孩子一樣。這一幕幕,映在樸真惠眼裏,她有的就隻剩了嫉妒。薑正浩害怕,這樣原本愜意的生活,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就要改變。
偶爾,人們會提前擔憂現今的生活被迫改變的時候,該如何麵對和接受。有些時候,總會忐忑的想,一旦改變了,可能會無從接受。或許,這隻是一種赤 裸裸的習慣。就像,一段愛情開始的時候,我們會以為,彼此分開是這個世界最殘忍的事,可能會殘忍到無法呼吸,無法生活。可當真正分開的時候,會奇妙的發現,在這個世界,隻要有呼吸的力氣,那麼沒了誰,生活都可以昂揚的繼續。瀟汐就是這麼想的,於是她大膽的放開了薑正浩。也許她放得開,是因為當初她以為失去霍然,她會失去一切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她也還是活到了現在。不是不愛,而是一種勇氣,一種堅持!
傍晚,樸真惠理所當然的坐到了瀟汐曾經坐的位置,小鳥依人的伴在薑正浩身邊,伊曉瑩一度覺得尷尬,她不時看看隻顧埋頭吃東西的瀟汐。伊曉瑩突然覺得,也許瀟汐是愛薑正浩的,不然依著瀟汐的性子,看著薑正浩和另一個女人的親昵,她是不會難過,不會這樣落寞的。她平靜慣了。
“瀟汐姐真是幸福,正浩哥過去一直都是這樣寵著你嗎?”樸真惠露出一副羨慕的神情。
瀟汐淺淺一笑,“正浩會更加寵你。”
“瀟汐——”薑正浩剛想解釋什麼,樸真惠卻打斷說道:“我當然知道未來他都會這樣寵我。”說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住了薑正浩的雙唇。
瀟汐哽咽的快要說不出話,卻強忍著,擠出一個笑容。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導演的,她是最沒有資格喊停的人。她一直都是把活該兩個字丟給自己。
伊曉瑩說,既然舍不得,為什麼要放棄他。
瀟汐黯然的回答,我既不能讓他幸福,為什麼要厚顏無恥的霸占著。縱使自己聲嘶力竭,不如還他一個豔陽天。
伊曉瑩不知道瀟汐每天想的都是什麼,她甚至覺得,是不是每天咬文嚼字的女人都是精神失常的瘋子,她的概念裏,幸福到底是什麼?她掐著瀟汐的雙肩,問:“你覺得,他的幸福是什麼?難道不就是和你在一起?”
有時候幸福的確可以這樣的簡單,隻是兩個人在一起,就算天塌下來,都是溫暖的。可是有時候,幸福就是會連著許多的附加條件,就像我們在做一套卷子,隻有做完那道複雜的附加題,才能拿到最高分,否則,就算其他的題目全部做對,也不是完美的答案。
瀟汐就是因為強迫自己給所有人的都是完美的,才讓她自己和對方那麼累。薑正浩愛了她那麼多年,應該隻是簡單地想和她一起生活到老。可她卻奢望能給他更多,在給不了的時候,便不想著再給了,就開始覺得,隻有沒有她,才是完美的。
有些人就是永遠不懂,你以為你是一片烏雲,隻有你離開時,他才看得到豔陽天,可惜,他多想告訴你,隻有你才是他的豔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