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躺一下比較好吧。”見她不理自己,邵景瑄索性就自說自話起來。拿過幾個柔軟的墊子來擺好,他扶著她小心的躺好,然後才再次開口問道“舒服點兒了麼?”
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答複,邵景瑄眉頭微挑,顯然對於這種答複有些不滿。在矮桌的另一頭坐下來,他單手托著腮,俯視著上官若言絕美的臉龐道:“你應該多笑笑。”
“多事。”
冷冷地擠出來兩個字,上官若言連眼睛都懶得睜,隻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以表示此刻的不滿。對於她的態度,邵景瑄並沒有表現的多麼在意,把頭枕在手臂上,他語氣懶散地說:“我說的是事實。你總是這麼冷冰冰的,所有人都怕你,不敢接近你,這樣會很寂寞的。”
“……我有家人的。”略微的沉吟顯示出她對於此事多少還是有些在意,但她從小性格內向,再加上常年跟隨師父習武,很少有機會接觸生人,所以,她的冷漠中,不知如何與人接觸的成分更多一些。輕輕地笑了一下,邵景瑄對於她的觀點可不怎麼讚同,幾乎就是在聽到她的回答的一瞬間說道:“你怎麼知道你的家人不在意你的態度?”
“那你又怎麼知道他們在意呢?”話中帶著明顯的怒氣,上官若言轉過頭來,一雙帶著朦朧水汽的眼睛直視著他的臉。如果她的臉上不是因為發燒而微微的發紅,那麼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會非常恐怖。心裏這樣想著,邵景瑄很識趣地沒有跟她繼續抬杠。站起身來把身上的鬥篷蓋在了她的身上,他轉身向外走去,道:“我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另一個房間內,邱月娥剛吩咐好了人去煎藥,一回身,卻發現邵景瑄正滿麵笑意地站在門口。嘴角含著慈愛的笑意把他拉到一旁的椅子裏坐了下來,她仔細地打量著他道:“最近瘦了很多呢。怎麼不去陪你的朋友?”
“聊的有些不太愉快,就跑過來看看您。”眉宇之間有些淡淡的愁緒,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自從父母死後,他就一直是由邱月娥照顧的,下意識中就已經把她當做了母親般的存在。此刻的邵景瑄就像是久未歸家的遊子,貪婪地享受著來自親人的關懷。
“這個女子不錯,你還挺有眼光的。”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熱茶,邱月娥臉上的狡黠一閃即逝。
“什麼?”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邵景瑄有些疑惑地看著邱月娥成熟嫵媚的嬌顏。
“她叫什麼名字?”帶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邱月娥並沒有回答他的疑問。
“上官若言。”
“……若言,嗯,”輕聲地重複了一遍,邱月娥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然後才認真地說道“她的體態均勻修長,且內力精純渾厚,應該是位高手吧。”
“確實。有她,解決了我不少的麻煩。”笑著點了點頭,邵景瑄對於上官若言的表現可謂是相當滿意。“您別看她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其實她心底裏卻是十分的溫柔善良。”
“你對她的評價很高嘛。那她對你怎麼樣,我什麼時候可以喝上你的喜酒啊?”一句話嗆得邵景瑄把滿口的茶都噴了出來。滿臉驚訝地看著她,他一邊大聲地把嗆進氣管內的水咳出來,一邊很不可思議地問道:“您怎麼想起來開這種玩笑了?我跟她不管怎麼看都是不可能的。”
“不是這樣麼?”
“當然不是,而且她對我可是很反感的。”一本正經地說著,邵景瑄就差對著天發誓了。
“唉,可惜啊……”失望地搖了搖頭,沒有孩子的邱月娥一直都是把邵景瑄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試問天底下的那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擁有一個好的歸宿呢。
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麼,但是邵景瑄也沒有辦法。除了複仇,他的心裏已經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事情了。心裏暗暗地告誡著自己,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但又不想欺騙這位如同自己母親一般的人,隻得無奈地選擇了逃避:“我去看看上官。”
“嗯,去吧。”微微頷首,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邱月娥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抹複雜的笑意。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讀懂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