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嘶鳴,拉車的駿馬撲通一聲就栽倒在了地上,剛剛還在拚命趕車的小廝就如同一顆皮球般,一路翻滾著摔進了王府旁的一處水果攤位之中。而造成這一結果的人卻像沒有看到一般徑自來到了王府的門口,把夾在腋下的孩子交給了還在拚命掙紮的獨臂漢子手中。
“沒事吧,小智?”蹲下身來,大漢一邊仔細查看著孩子,一邊用僅剩的左手不住地撫摸著孩子的腦袋,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爹。”眨巴著眼睛,總算是緩過神來的小智衝著一臉擔心的父親咧嘴一笑,小臉上隱約帶著些興奮的神采。
一見孩子沒事,那個人也總算是放下了心來,拉著兒子不住的道著謝。抬手摸了摸小智的腦袋,上官若言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但是一個令人不悅的聲音卻讓所有的人都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哪個不長眼睛的,擋了老子的路,趕快給老子滾出來!”搖搖晃晃地從被撞的一塌糊塗的攤子裏爬了出來,狼狽不堪的小廝人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先撂下狠話來“老子可是劉老爺家的人,膽敢得罪我,一頂讓你們吃不了兜著……”
“不知那位劉老爺跟我們王爺比起來,哪位更尊貴一些呢?”輕搖著手中的折扇,靳殤一臉和煦笑容地走過去把那小廝拉了起來,然後才很有禮貌地問道。
“呃……”剛剛被摔的暈暈乎乎,被靳殤這麼一問,小廝才看清自己所在的是個什麼地界。看著站在王府門口的一行人正表情淡然地看著他,小廝突然有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這位小哥?”見他不答話,靳殤很‘好心’的拍了拍那小廝的肩膀,隻是臉上的笑容顯得愈發邪惡了起來。猛地打了個寒顫,一身狼藉的小廝突然像是見了鬼一樣,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向後連退了好幾步,然後才慌慌張張地轉身就往街的另一邊跑。
冷冷地笑了笑,靳殤看都沒看那個小廝逃跑的方向,就轉過身去繼續熱情地招呼起杜緋雪和上官若言。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看似驚慌失措的小廝在一離開他們的視野後,立刻就換上了另一幅表情,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小廝在四下張望了一下之後,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一條小巷的陰影之中。
傍晚時分,邵景瑄才帶著簡單的幾個仆從回到了府中。由於早就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他在簡單的對府裏的幾個手下吩咐了一下後,就立刻差人去把杜緋雪給請了過來。因為有靳殤之前給的消息,邵景瑄在看到跟在杜緋雪身後進來的上官若言後,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驚奇,隻是偷偷的多打量了她幾眼。
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身材高挑卻有些過於瘦弱,黑亮的長發被一條絲帶簡單利落地束在腦後,一直垂到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際;白皙的有些不大自然的肌膚之上是高挺的鼻梁,薄薄的雙唇,外加一雙如同寒星般的明亮雙瞳,整個人就宛如冰山上的雪蓮一般,傲然綻放的同時,又散發著拒人千裏的冷漠。不過,比起這些,最讓他感興趣的卻是被上官若言握在手中的那柄長劍,隻是簡單的瞄了一眼,他就發現這柄長劍要比普通的長劍窄上一些,長度卻又略微長了一些,通體漆黑的長劍上布滿了古樸的花紋,單看外表,真的很難想像得到這會是一位女子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