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再次與祁麟見麵的時候，祁麟很緊張。
這個項目，他找盛棠談過兩次，每次都是信心滿滿、自信洋溢。
他準備了很多年，又得到了他的老師韓浩明導演的指點，他對此投入了巨大心血。
這次卻不同。
他說話的時候，底氣很不足，似乎對這個項目一下子沒了希望。
盛棠看出了端倪，問他：“怎麼了，項目出了什麼問題嗎？還是，我這邊的出了問題？”
她猜測，可能是資金上有問題。
畢竟，盛棠要了25%的票房分成，是不是其他投資商聽說了之後，就不願意投錢了？
曆史劇不像時裝劇，它是需要資本的。
“不是。”祁麟苦笑了下。
“不能告訴我嗎？”盛棠問。
祁麟沉默了片刻。
然後，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把他的製片人原話，都告訴了盛棠。
他壓力實在太大了。
“……我很擔心這部電影會讓你的神話破功。”祁麟道。
盛棠笑出聲。
她坐正了身姿：“老實說，我現在的確被這個‘神話’所累，這不是我的團隊營造的人設，不知道是怎麼立起來的。
丁銳凡拿到了威尼斯影帝，把這個人設立得更穩。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它早點破滅。樹大招風，你想想我現在承受的壓力。”
祁麟舒了口氣：“你也不是很喜歡這種說法？”
“誰能喜歡？”盛棠笑。
話題說開了，兩人相識微笑，心裏都輕鬆了不少。
“你這麼說了，那我就當真了。”祁麟道，“這是一部國家資助的曆史劇，票房上咱們不能做太多的期待。”
“我知道，我是喜歡這個角色。”盛棠道。
也是想和你、你的老師韓浩明打好關係。
這話，盛棠沒說出口。
祁麟和盛棠聊過之後，好不容易輕鬆了點，回到了公司。
不成想，他的製片人又興致勃勃找到了他。
“咱們的項目書遞了出去。”他對祁麟道。
“怎麼了？”祁麟對他滿臉的興奮表示不解。
製片人：“有了盛棠的參與，咱們的電影能拉到更多的投資。已經有好幾個公司表現興趣了。”
“那挺好的啊。”祁麟道，“我之前還擔心咱們的投資會不會不能到位，如今看來，應該隻會差一點吧？”
“差一點？”製片人笑出聲，“目前接觸我的公司，他們願意投資的金額，已經很大了，估計會有點超。”
祁麟蹙眉：“太誇張了吧？曆史劇而已，怎麼可能有人願意投那麼多錢？”
他的預算1.5個億，其中有一部分會來自國營製片場的資助，市場上能拉到的投資，估計五千萬就差不多了。
“哎喲，我的祁大導演啊，你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嗎？你邀請到的女主角，是盛棠！盛棠啊！”
“盛棠怎麼了？”
“盛棠就是賺錢的風向標。有她的電影，絕對賺錢，這是市場的基本認知。”製片人說，“所以大家投錢多！”
祁麟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他好不容易卸下去的壓力，又衝上來了。
這些貪婪謹慎的資本家，他們是瘋了嗎？哪怕盛棠再神奇，她參演的曆史劇而已，怎麼可能大賺？
她上一部《不曾愛過你》，是文藝片，也沒有大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