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和顧世霆聊了幾句，時間差不多了。為了防止家裏人起疑心，她讓他趕緊回去。
“那麼，我們初二見。”顧世霆道。
盛棠說好。
她從小區門口一路跑回來，回家時臉上熱氣騰騰的，父母果然不懷疑什麼。
盛棠做賊心虛，先去洗澡了。
她洗澡的時候，電話響了好幾次，都是顧家淮打過來的。
沒有人接。
盛棠洗了澡出來，給他撥過去。
“過年好。”盛棠道，“在你姑姑家還好嗎？”
“挺好的。”顧家淮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輕鬆，跟去年打電話的時候不同，“明天你要不要過來？”
“需要嗎？”盛棠猶豫了下。
顧家淮那邊沉默著。
然後，他說道：“也不是很需要。算了，你不用來了。”
盛棠：“……”
掛了電話，盛棠感覺他是生氣了。她隻是詢問，不太願意去而已，又不是真的不去。
去了他姑姑家，就要裝腔作勢，欺騙很多人。
盛棠時常演戲，卻又不願意把生活和演戲聯係在一起。
她看了眼手機，想著還是算了。
到了正月初二，盛家全家都出門了。
她父母要去拜訪朋友；大周師兄要帶老婆孩子去給嶽父嶽母拜年；盛棕送爺爺回家，祖孫倆又打算出國一趟。
盛棠也趁機對父母說，要去同學家。
她沒說是什麼同學，父母也沒細問。
正月裏，人特別少，就連出租車也不好找，盛棠仍帶著墨鏡和口罩，把自己裹得連親媽都不認識。
她打電話給顧世霆。
顧世霆讓她稍等，自己馬上過來接她。
盛棠道好。
她在路邊等了片刻。
有人看她，不過是因為她裹得太嚴實了，並非認出了她。
顧世霆很快就到了。
上了汽車，盛棠還是沒摘下口罩和墨鏡。
“冷不冷？”顧世霆問她。
今天出了大太陽，但吹在身上的風，仍是冰涼刺骨的。
S市的冬天，都是陰冷潮濕。
盛棠的腳趾有點僵了。
“還好。”她隨意道。
車子到了顧世霆的公寓，屋子裏暖融融的，盛棠甚至聞到了廚房熟悉的肉香，好像是在燉豬蹄。
顧世霆拿了拖鞋給盛棠，又對她道：“你放心吧，一點也不油膩，保證不會吃胖你的。”
盛棠笑了下。
顧世霆讓她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盛棠脫了拖鞋，盤腿坐下之後，顧世霆重新在廚房忙碌。
片刻之後，門鈴響了。
盛棠知道是周煜到了，立馬起身去開門。
果然是周煜。
他手裏拎了水果和牛奶，笑盈盈看著盛棠：“你比我們來得早啊。”
盛棠：“我也是剛到。你還帶了禮物？”
“大過年的，空手來像話嗎？”周煜笑道，然後進了屋子。
他身後還跟了一個人。
盛棠微訝，沒想到居然是秦凜。
她很是詫異：“你……”
“你什麼？”秦凜蹙眉，“不認得我了？大明星架子真了不起。”
盛棠：“……”
這不是欠揍嗎？她好好的，什麼話也沒說，就被他搶白了一頓。
怎麼六七年過去了，他還是這德行？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盛棠又問。
秦凜沒好氣：“四月份就回來了，打你的電話又打不通，你還好意思問？”
“我說什麼了，你就要炸毛？”盛棠好脾氣笑了笑，“我的手機不接陌生人電話，你不會發個短信問問嗎？”
周煜放下了水果，對門口的盛棠和秦凜道：“你們倆別堵在門口吵架，不冷嗎？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