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雕鎏金的雲頂梁木上鐫刻著靜影沉璧的骨花,風光旖旎的暖黃色宮帷幔帳飄逸的垂曳在地上,芙蓉帳暖,一度春宵。
陸雲清麵色蒼白,唇無血色,豆大的汗珠從額角一路滑進鬢角耳根,她的雙手被牢牢桎梏住,雙眉緊皺著,痛苦從麵上傾瀉出來。
汗水浸濕了她的碎發,陸雲清昏昏沉沉的囈語:“……阿湛。”
柔情似水的聲音絲一般傳進他耳裏,眼底一片冷清,聲色粗沉著低吼:“給我閉嘴!”強有力的雙臂將陸雲清猛地翻轉過去。
淩湛在她體內洶湧的運動,任憑她眼角淚光盈盈也未曾有絲毫的憐惜,這個女人欠他的,定要讓她一一歸還。
諷刺至極的聲音從他嘴裏散出來:“陸雲清,你還真是江山易改,賤性難移!在殺父仇人身下竟也能如此承歡婉轉,我還真是低估了你!”
苦澀難耐的淚水從眼眶中滾出來,順著鼻梁滑進她的嘴裏,陸雲清被迫趴在床上,心痛如刀絞,幾欲窒息。
淩湛毫不心軟的馳騁著,她緊緊攥著睡枕,碎歌般的疼痛在她五髒六腑內蔓延,終是抵抗不過暈厥過去。
察覺到她的昏迷,他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從她身上抽離出來,長臂一揮,玄色衣袍穩穩的落在麥色的肌膚上。
方收拾妥當,侍門便急匆匆的趕進來,麵色畏懼,欲言又止。
“說。”淩湛鷹鷲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聲色清冷,令人不寒而栗。
侍門忍了忍心中的畏懼,顫抖著音色:“楚貴妃……楚貴妃有恙。”
淩湛心頭一緊,一把掐住跪在地上的侍門,眼神嗜血。
侍門仰著頭艱難的呼吸,聲音哽斷:“楚……貴妃……中……中了荼花毒。”
他猛地放手,凜凜的站起身,目光不善的落在床上雙眼緊閉的女人身上。
“立刻請太醫去芙蓉殿,若是控製不住楚貴妃的病情,都給我陪葬!”
“是!奴才遵旨!”侍門瑟瑟發抖的應著,連滾帶爬的跑出殿去。
餘光瞟到檀木架上銅盆,淩湛跨步而去,單手攥住盆口,稍一使力,冰涼的清水便如瓢潑之勢砸在陸雲清身上。
寒意隨之襲來,潑醒了尚在昏迷的女人。她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撐了撐氣力,偏頭看向怒氣欲出的男人,眼底布滿疑雲。
“把解藥交出來。”淩湛在隱忍著內心的憤怨,目光緊緊的盯著床上麵色不解的女人。
陸雲清忍著撕裂的疼痛撐起身子,眼底一片冷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淡淡的出口。
淩湛削鋒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陸雲清,荼花之毒乃宮中秘製毒藥,而知曉荼花之毒如何煉製的人皆已成亡魂………除了你。”
聞言,她眼底的微微閃了閃,一抹清淺蒼涼的暗光迅速劃過,嘴角傾瀉出悲戚的笑意,“所以……你懷疑我?”
邁著堅定的步子走過去,淩湛垂眸看著這張再熟悉不過的麵龐,倏地用手攥住她的下巴。
危險的氣息一點一點噴薄在她的麵頰上,流淌進她滾熱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