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昊握了握楊曦的手,楊曦偷偷給了他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本以為是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偏偏後宮的女人一個個眼睛都特別尖。容妃陰陽怪氣地說:“三王爺和王妃感情真是好呢!飯桌上也不忘眉目傳情呢!”楊曦當時心裏就在罵:我跟我老公眉目傳情關你P事啊!可是,麵上還要裝出害羞的模樣,低著頭不說話。
倒是太後出來替她解了圍,說:“小曦和昊兒是新婚燕爾,自然是處處都甜蜜的。小曦臉皮薄,容妃你就莫要取笑她了。”楊曦心裏嗷嗷叫:我婆婆腫麼介麼好捏?昂~我婆婆真是好婆婆!楊曦不知道,她每次高興,或者興奮的時候,眼睛都會微微睜大。所以雖然她麵上極力控製,不做出表情,但韓澤昊還是看出了她內心的歡喜,在桌下輕輕揉捏了她的手。楊曦垂頭,小幅度地轉向他,悄悄對他吐了吐舌頭。
唱戲對皇室來說,和春晚對中國人民的意義是一樣的,過年必須要聽戲。開席之前,舞台上就有畫著臉譜的人在唱戲,“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唱些什麼東西,楊曦覺得這些唱戲的人,跟周傑倫似的,說話都說不清。
楊曦很少聽戲,以前有陪過爺爺奶奶去聽京戲。可是,開場還沒半個小時,楊曦就插著耳機睡著了,耳機裏還是Lady gaga的poker face。對楊曦來說,gaga姐姐的歌,比那些唱詞不明的京戲有吸引力。她承認,她就是個沒有藝術細胞的人。
這會兒,舞台上正期期艾艾地在唱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楊曦隻知道是花旦出場了。畫著花花綠綠的油彩臉的女人,和一個男人推來推去的,楊曦咽了咽口水,這是她犯困的前兆。楊曦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疼痛終於刺激了她的瞌睡蟲,暫時把它趕跑了。為了不讓自己再次犯困,楊曦在心裏默唱起了流行歌。這個時候,她唯一能想到的,卻隻有《唱臉譜》,這還是她高中的音樂課上學的,這會兒歌詞也有些記不清了。
“外國人把那京戲叫做bei-jing o-pe-ra,沒見過那五色的油彩,愣往臉上畫”楊曦就記得這兩句,在心裏反反複複地唱著。太後突然看向楊曦,說:“小曦,這戲班子是宮裏頭的,外頭可聽不到,你也點一出戲。”楊曦窘,點戲?哎,她哪裏知道什麼戲啊!要她點歌她倒是挺拿手的,可是,這戲嘛?她可不可以說《秦香蓮》,這個時代有沒有聽說過包公這號人都成問題,而且這大過年的,她點這麼一出戲,而且是在皇宮裏,不合適吧?
楊曦甜甜一笑,道:“太後您點吧,您點的小曦都喜歡聽。”瞧,這人多能裝!偏偏太後太過喜歡她,非要她點一出戲。皇後也在一旁幫腔,說:“小曦你就點一出嘛,難得今日高興。”楊曦在心裏哭啊,你們是高興了,我快無聊死了!讓我安安靜靜地呆著,等會兒找個借口溜回去吃羊肉麵多好啊!
腦子裏百轉千回,回憶以前看過的古裝劇,還有《紅樓夢》,裏麵有什麼經典的京戲來著?楊曦砸吧了下嘴,說:“那就《昭君出塞》好了。”楊曦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知不知道王昭君,可是她除了《秦香蓮》,就隻記得這個了。沒想到,太後讚歎了,說:“還是小曦了解哀家的心思,哀家正想聽這出戲呢!這王昭君,而是難得的奇女子,同咱們小曦一樣,是了不起的好女兒!”楊曦再次窘了,她竟然和王昭君一樣?她才不要呢!王昭君那是被皇上冷落了,才去和親的,她跟韓澤昊感情好著呢,她才不要去和親!
一直在皇宮裏呆到了深夜,守完歲,太後才放他們回去。坐在回去的馬車裏,楊曦掏掏耳朵,靠在韓澤昊懷裏昏昏欲睡,說:“今天一天吵得我耳朵都要聾掉了!”韓澤昊抱著她,好笑地說:“不會啊,瞧你把太後哄得多高興!”楊曦一咕嚕從他懷裏出來,說:“韓澤昊,下次有這種場合,我可不可以不去?啊,剛才母後讓我點戲的時候,我都快窘死了!”韓澤昊不解:“剛才你點得不是挺好的嗎?”楊曦頹了,說:“我就知道這麼一出戲!我從小就不喜歡聽戲,這出戲也是因為我爺爺奶奶喜歡,我才會知道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完整地聽完。”是的,上次陪爺爺奶奶去聽的,就是《昭君出塞》,然後到後麵就變成gaga的歌了。韓澤昊把她摟回自己懷裏,說:“知道了,下次這種情況,我來處理。”楊曦點頭,心想:過個年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