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楊曦睜大眼睛,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房間裏隻剩下她有些激烈的心跳聲。雖然韓澤昊讓她不要管,安心休息,而她自己也確實是有些疲憊,連日的奔波,她附上的這具身體,是有些吃不消了,但仍舊是想等李莫言回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那個陳明到底囤積了老百姓多少的救命糧食。
大概到了淩晨兩點左右,隔壁房間傳來開門聲,楊曦想大概是李莫言回來了,趕緊披上外衣,頭發也來不及打理,就去拍了隔壁韓澤昊的房門。韓澤昊知道她今晚定是睡不著的,有意等她,門隻虛掩著,見她隻披了件外衣,便把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
楊曦接過草草披上,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莫言,有多少?”“大概有五十萬石。”李莫言平時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很少見他情緒有什麼波動,但此刻,楊曦能明顯感覺到李莫言的憤怒,大概是她自己也同樣地覺得憤怒吧。這個陳明實在是太可恨了,竟然私藏了五十萬石的糧食!再想到白天見到的那個婦人,還有她的三個孩子,楊曦真恨不能撕了他,或者把他給路曼,讓路曼解剖了,看看這個人的身體構造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能做出如此狠心之事。
韓澤昊勾起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道:“如今我先留他的賤命,等災情得到了控製,再同他算總賬,讓他為那些枉死的百姓填命!”韓澤昊到底是皇家子孫,與身俱來的霸氣,讓他此刻看上去更象是個冷酷的裁奪者,比起現代的法官,要更有威嚴。如果平日的韓澤昊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就是冷酷無情的黑暗殺手。
第二天韓澤昊便按照楊曦的計劃,跟陳明討論說要以糧稅同商賈換米的想法。果然,那陳明是極力反對的,說是這樣會讓很多商賈有機可趁,會傷國本,說了好些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聽得楊曦和韓澤昊都在心裏冷笑連連。
楊曦實在是受不了陳明那虛偽的嘴臉,壓著嗓子,嗲聲嗲氣地說:“王爺,換就換嘛,先拿到米再說,咱們越陵國也確實不差這幾戶商賈的糧稅呀。”韓澤昊在心裏輕笑,這丫頭是要讓人家當成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呀!不過,這也不失為是一個有效的法子,既然人家認定了他是貪圖美色的紈絝子弟,那也不差一個獨斷獨裁之名。
“陳大人,你莫須多言,本王已經決定這麼做了,皇上若怪罪下來,自有本王頂著,定治不了你的罪。你且去聯係鎮上的商戶吧,就說是本王的口諭。”陳明眼中閃過一絲嫌惡的目光,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看著陳明憤憤離去的背影,楊曦突然有一種想對他吐舌頭的衝動。能讓這個人又些小小的不爽,她也覺得高興,做了那麼多壞事,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百姓,現在這些小小的憋屈先當是零頭,等事情過去了,且看你是什麼下場。
過了幾日,與官府換米的商戶名單就出來了,看了糧倉的地點,果然沒有那陳明私藏糧食的那個倉庫。韓澤昊給李莫言一個眼神,當天晚上,那邊的糧倉便起了一場莫名的火。第二日,韓澤昊狀似無意地問起晚上的火,說是去看看災情如何,陳明想要阻攔,楊曦又出來,嗲聲嗲氣地說:“王爺,人家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著了火的房子呢,帶人家去瞧瞧嘛!”二人這次配合起來,較上次更加默契,韓澤昊立刻下令說備轎去昨晚火災的地方。
見了那大堆的糧食,楊曦假裝驚訝地說:“呀,王爺,瞧這兒有這麼多糧食,不知是哪戶商家的。怎的昨日交上來的商戶都說他們糧食少缺,隻能提供幾千石呀,這不是在糊弄王爺嘛!”韓澤昊立刻怒道:“何人如此大膽!陳大人,這件事本官交予你去處理,叫這糧倉的主人趕緊來見本王,說說到底是什麼個意思,為何囤積了這些個糧食,不肯換給朝廷啊!”陳明領命下去,楊曦瞧著他的嘴,大概是牙都要被咬碎了吧。
如楊曦料想的那樣,一個商人模樣的人前來認是那糧倉的主人。問他為何不拿這些糧食來與朝廷換時,支支吾吾地說是怕朝廷不兌現承諾。韓澤昊怒道:“你當本王是市井小兒,說話不算話的嗎?真是混賬!”那一身的暴戾之氣,還真是跟電視劇裏欠扁的庸人王爺像了個十足十。
之後,那些糧食自然是都上繳給了朝廷,韓澤昊也允諾說會免那人的糧稅,陳明雖不甘,但也沒有多言語什麼。朝廷開倉賑災,方圓百裏受災的百姓爭先恐後地來官府領米,為了能盡快讓百姓領到米,韓澤昊在鎮子辦了十幾處的發米處,楊曦同韓澤昊也都親自給百姓分發糧食。看著百姓領到米後,千恩萬謝的模樣,楊曦鼻子發酸,有些想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