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過割尾之痛的鐵爪鷹似乎失去理智,又一次的攻向秦風,洪桑無法,唯有暗自防備,靜待良機。
秦風快速的閃動,又一次的避開了鐵爪鷹的一擊,似乎此時的秦風速度已是勝過了風係魔獸鐵爪鷹不止一籌。秦風的眼中閃現兩道寒芒,手中半截長刀鋒芒暴漲,反身劈向鐵爪鷹,一道無比璀璨的月牙形鋒芒自長刀中衝出,激射向前,與洪桑灌注鬥氣的長槍相撞在一起。
半空中發出陣陣悶響,匹練似的鋒芒與鬥氣相觸後爆發出一團耀眼的強光,伴隨著強光的消散。洪桑的身影依然在鷹身,不過手中原本握著的半截長槍已是消弭無形,他的整條右手齊肩而斷,左手捂著右肩的傷口,不過鮮血仍然從指縫中潺潺流下,洪桑的臉色蒼白,眼神中也是透著驚惶。他身下的鐵爪鷹也是呆若木雞,渾身的鷹毛也是脫落過半。而秦風不過倒退幾步。
秦風再次上前,手中長刀舞動,直欲一刀劈開洪桑。
“殺……”秦風的腦海中再次回蕩著聲響,秦風的雙眼刹那間射出兩道烏光,渾身纏繞著滔天的黑焰,令人頓感魔氣森森,手中長刀爆出丈長的黑色鋒芒,心中殺意萬千,無法遏製,秦風不由昂首仰天大吼:“殺——”
乘此機會,洪桑連忙駕馭身下的鐵爪鷹躲過秦風的攻擊。
洪桑臉色驚變道:“魔,難道他是魔?”嚴高凝重道:“這樣下去,後果難料,我等皆會為他所殺。”
“逃。”兩人同時想到,對視一眼,一同說道。
嚴高駕馭鐵爪鷹轉頭正欲飛逃,隻聽得一聲慘叫。嚴高不由回頭望去,但見得秦風長刀向天,亂發無風而動,體外是無窮無盡的魔氣,刹那間,在嚴高的眼裏似乎見到了一個重臨人世的蓋世魔王一般!
秦風化作一道烏光,瞬間來到洪桑麵前,左手一掌擊碎了鐵爪鷹的鷹頭,右手揮刀斬向洪桑,洪桑拚命閃躲,終究還是被斬下剩下的左手,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令人心中膽寒。秦風見一刀未果,再揮左手,一掌印向洪桑的天靈蓋,刹那間,秦風的心中一驚,他刹那‘清醒’了一些。在他原本的想法裏,他雖然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他就算會殺了兩人,但是也不會如此殘忍。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玉佩將我的心性改變了,令我……
“呯。”的一聲,無頭鷹掉落地麵,而秦風正站在鷹的身體上,秦風也是一震,心中所想也是中斷。秦風再看眼前,已沒了洪桑的身影,轉頭看去,卻是嚴高身下的鐵爪鷹的雙爪正抓著重傷的洪桑飛出了近百丈以外,距地麵有數十丈。
“啊。”秦風仰天狂嘯,身形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沿著前方的樹木向上,直至最高點,再一點樹梢,身形再次拔高幾丈,躍到了鐵爪鷹的前方。這一係列的動作可謂新雲流水,渾若天成一般。鐵爪鷹麵對前麵突然出現的殺害自己夥伴的不速之客,顯然有著一絲驚惶,左翅揮動,欲轉身飛逃。秦風不待它反映過來,已是立在鷹肩的部位。
嚴高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在空中戰鬥未嚐無一絲希望,於是駕馭著鐵爪鷹越飛越高,同時他自己舉槍抵擋秦風的攻擊。
站在鷹上的秦風果然身形不穩,左右搖晃,險些跌落。
秦風立時想到辦法,他身形移動,來到鷹頸處,雙腿緊緊夾住鐵爪鷹的脖子,任其如何擺動,也無法將秦風撼動甩落。
不過幾招間,嚴高的身上已是傷痕累累,由於是以鷹背作為戰場,整個鷹背鮮血橫流,血肉飛濺,白骨隱現,最後它無力的自高空滑翔而落。
此時戰鬥已盡尾聲,秦風體內的力量依舊如長河湧動,連綿不絕。他的右手再次舉起魔焰洶湧的長刀,長刀劃下,嚴高橫在身前的長槍‘哢嚓’斷為兩截,同時傳來嚴高絕望的咆哮聲:“你這個魔……”長刀在嚴高的眉間停止。
“魔,魔?誰是魔?我,我?我是魔?我是誰?啊!啊……”秦風自問自答著,最後變得瘋狂,他頭頂的黑色玉佩也是越來越小,似乎融入秦風的身體中。他渾身魔焰洶洶,揮手間便是塵土飛揚,林木成排倒下,每狂嘯一聲都震蕩著這片天地……
秦風忽然覺得自己回到了一個似曾待過的地方,這裏充滿了古老而又荒涼的氣息,令他有一種親切感,隻是他覺得似乎少了一個重要的什麼?
“喂。”秦風忍不住喊道。他的聲音在這片天地回蕩著,良久,也沒有誰回答他。
秦風不由一陣失落,他看著灰蒙蒙的四周,道:“我問幾個問題,你一定要回答我,我知道你聽的見。”
“我是魔?”秦風大聲問道。這片天地傳來了‘是魔’的回音。逐漸微不可聞。
秦風歎了一口氣自嘲道:“看來我真的是魔了,但我也是人啊。”
“魔有情?”秦風又是大聲道,回答他的依然是如他所料的‘有情’了。
秦風微笑道:“魔又如何?人又如何?魔亦有情這便足夠了,哈哈……”這片天地回蕩著他的豪放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