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人院的病房內,嗆人的藥水味夾雜著說不出的難聞臭味。
黎初晨被人用繩子綁住了雙手和雙腳,曾經漂亮的容顏,如今消瘦的如同枯槁,手腕處因為掙紮已血肉模糊,看上去慘不忍睹。
三年了!
她已經被關入這個瘋人院三年了。
黎初晨從一個神智清醒的人變成如今這副癡癡呆呆的醜樣。
她是黎城權勢滔天的黎大小姐,她家掌握了黎城的經濟命脈,就是因為如此黎城以黎姓命名。
前二十二年,她衣食無憂萬千寵愛,她錦衣玉食的人生從結束於嫁給那個叫薄皓宸的男人。
薄皓宸!
她就是被這個自己愛了十五年的男人親手送進了這間精神病院,把她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精神病!
這三年,她每每想到這個男人,都恨之入骨,恨自己的有眼無珠,恨自己的識人不清……
此時,病房門口走進來一對男女。
黎初晨呆滯的目光激動了起來,被塞住的嘴發出悲鳴的吼聲。
那對男女手挽著手走到黎初晨的病床前:“初晨,我們是來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的!”
女人軟綿綿的聲音從黎初晨頭頂傳來。
這對男女,男的就是她的丈夫薄皓宸,女的是她的繼母皆好閨蜜胡麗靜。
三年前,在黎初晨父親衣衫不整的在胡麗靜的床上昏迷不醒之後,她就被設計送到了這裏。
胡麗靜看著激動的黎初晨溫柔的一笑:“初晨,你父親死了!他爬上天台自殺了!”
被綁著的黎初晨聽到這話,更劇烈的掙紮起來,不顧血肉模糊的手腕。
她的父親在三年前就變成植物人了,他怎麼爬的起來自殺!
是他們終於等不及殺死了她父親!
她目光死死盯著麵前的兩人,恨不得把他們吞入腹中!
胡麗靜似看不到她眼中的恨意,依舊溫溫柔柔的,可說出來的話卻狠毒無比:“黎初晨,你爸都死了,你也該死了!”
隨即,轉身朝薄皓宸低聲說道:“皓宸,剩下的事你解決,我在外麵等你,我不想呆在這種又髒又臭的地方!”說完,嫌惡的朝床上形如枯槁的黎初晨瞥了一眼。
薄皓宸溫柔的和胡麗靜點了點頭:“你在外麵等我,這地方太肮髒了!”
等胡麗靜離開之後,薄皓宸朝黎初晨揚手一巴掌:“黎初晨,黎建華死了,他從小把你捧入掌心,你應該去陪他了!隻要你死了,黎家就是我和靜靜的了!”
說著他一把揪住了黎初晨的頭發,強迫她那雙凹陷的眼睛和自己對視,用著厭惡的語氣對她說道:“黎初晨,既然你死了,我應該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父親不是因為和靜靜幹那種事的時候腦梗中風的,是他看到我和靜靜偷情,激動之下腦梗中風的。還有,我們結婚的前一晚,你被人強暴是我安排的,讓你去打胎,也是我安排的。那次打胎讓你失去了子宮也是我讓醫生那麼做的!還有……我和你結婚之後,每晚和你溫存的男人都不是我!是我給你找的牛郎,他的技術不錯吧!你似乎很享受……”
聽到這話,黎初晨怨恨的瞪大了眼睛,被綁住的手掙紮用盡力氣掙紮,繩子那處箍的鮮血淋漓。
她心中積聚了無限的恨意,奮力掙紮著,想要掙脫開了束縛,衝上去和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拚命,哪怕是同歸於盡。
薄皓宸揪住了黎初晨頭發的手慢慢的下滑,然後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目光狠毒而薄情:“黎初晨,你去死吧!”
另一隻手拿掉了塞住黎初晨嘴的布條。
手腳的繩子在這一瞬間居然真的被掙脫開了,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抓住了薄皓宸的手,那一刻,不知道黎初晨哪來的力氣,她猛的從病床上衝了起來,死死拽住了薄皓宸的手:“薄皓宸,就算死,你也要陪著我一起死!”
她把薄皓宸拖到窗前,猛的一頭撞在他胸口。
薄皓宸被她撞到了窗外,她連同薄皓宸,一起從窗戶摔了下去。
這是二十六樓!
自始至終,她那雙血肉模糊的手死死的拽著薄皓宸。
她什麼都沒有了,是該死了!
可她就算是死也要拉著薄皓宸。
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耳邊似聽到了胡麗靜撕心裂肺的喊聲,她的呼吸越來越稀薄,意識一點點的模糊,那些記憶卻越來越清晰。
十二歲時,她愛上了薄皓宸,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放棄了音樂大師尼克收她做學生的要求……
十六歲時,她為了給他送準考證,發生了車禍,拿掉了一個腎……
十八歲時,她為了陪他過生日,她放棄了去xx宮個人演奏的機會……
二十二歲時,她嫁給了薄皓宸,以為自己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卻在婚後一個月被送入了瘋人院……
……
二十六歲,她帶著這個男人一起死,也終於明白自己的真心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