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盤查、不能用金錢衡量,不代表那稿本不重要!
芸兒覺得主子真是太過關心薇小姐了,這種關心的程度都讓他有些不能理解了:“應該就是這一兩日的事情,隻是薇小姐今早取稿本想添新稿進去的時候才發現稿本不見了。我下午差人過去告訴薇小姐公子遷居的時候,正撞上任嬤嬤在盤問下人,就隨口問了一句。去的小廝是親耳聽見薇小姐說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必再找了的。”
梨妝聽罷撂開手裏的書直接就出了落櫻閣,直奔望月閣而去。
歌舒夜站在休靜軒最高處的涼亭裏,從這裏剛剛好可以看見座落在一片櫻樹林中的落櫻閣內院。梨妝那匆匆離去的身影,在那燈燭通明的光影裏看得那樣清晰。
歌舒芷惴惴不安地站在歌舒夜的身側,十指垂在身前悄無聲息地緊緊絞在一起,眼神複雜地看著歌舒夜手裏的那疊厚厚的稿本。
“看來,這東西對她來說當真有些份量,竟連梨妝都這樣緊張”顯然梨妝的反應還是超出了歌舒夜的想象,這讓他對歌舒薇的顧忌也就更大了。
伸手揪住歌舒芷的衣領,將她帶回了房;歌舒夜也不管她是站著還是坐著,徑自走到了書案前細細地翻看起歌舒薇的稿本來。
這裏麵的東西真可謂是包羅萬象,有詩詞歌賦、有天文地理、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風土人情,還有精彩絕倫的各種各樣的故事。更神秘的是,有些東西是用一些他從未見過的文字記載著的,而且這些字體明顯是幾種不同風格的字體,與望筱國的文字大相徑庭,也與望筱國周邊鄰國的文字毫無相同之處。
可是越是看不懂的東西,就越有可能記載著重要的信息,歌舒夜就越想知道。
一個自小養在深閨裏的女子,竟然擁有這麼多奇特的本領,大概是個傻子都想得到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而歌舒夜心裏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歌舒薇是歌舒驍勇秘密培養的一顆重要棋子,其重要程度甚至超過了他!因為他都沒有受到過如此著力的培養,這就是鐵證!
這也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也是無法容忍的!
歌舒驍勇心裏最重要的那顆棋子一定要是他,絕對不能是別人!否則他的生存就毫無意義!
所以,一旦證實歌舒薇是歌舒驍勇的人,那她就隻有死!他絕不會容許這個世上有人威脅到他在歌舒驍勇心目中第一棋子的地位!
“這個是什麼字體,內容是什麼?”歌舒夜目中寒光迸濺,右手兩根手根夾了一張寫滿陌生文字的紙張衝歌舒芷揚了過去。
歌舒芷脊背發涼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接過那張紙飛快地掃了一眼,臉上浮現出懼怕又茫然的神情:“這、這個,薇姐姐沒教過芷兒,芷兒也是第一次看見。”
“當真不認識?”歌舒夜語氣加重了幾份,那份來自靈魂的壓迫和冰凍感,簡直能將一個活生生的速凍而死。
歌舒芷有一種被迅速冰凍的窒息感,說話牙齒都忍不住輕輕磕巴起來:“當當當、當真,芷兒不不不、敢欺騙少、少爺。”
歌舒夜不容反抗地擲出兩個字:“去學!”
歌舒芷頓時生起一種無力感,昨晚她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出歌舒薇的稿本。以歌舒薇的聰慧她早晚會懷疑到自己,這會兒歌舒夜還讓她跑去跟歌舒薇學這種文字,那不就等於讓她自投落網,坦白稿本是她拿的嗎?
就算歌舒芷再怎麼確定歌舒薇是疼她的,也不能保證在發生這種事後歌舒薇還會對她一如繼往。
“少爺……”歌舒芷哀哀地看著歌舒夜無力輕吟,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已是迷霧朦朧,看起來真是我見猶憐。
可是歌舒夜偏偏對女人有著自小培養起來的免疫力,對歌舒芷這可憐的花容月貌無動於衷:“如果你這點能力都沒有,那你的命也不值得留了。知道我的事而又能活著的人,必須要有能活著的理由和價值!”
他的話既簡潔又明了,更沒有絲毫討價還價或回旋的餘地。
歌舒芷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單純柔弱,卻是個明白人;她知道就算是跪著求,她要必須要求歌舒薇把那些陌生的文教給她,否則她就隻有死路一條!
“芷兒知道了,芷兒會學會這些字的”歌舒芷臉色蒼白地答應:“不過少爺,如果芷兒要學會這些文字,必須要拿回稿本去向薇姐姐認錯。隻有先求得薇姐姐的原諒,薇姐姐才不會對芷兒起疑;這樣芷兒才有機會求她心甘情願的教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