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天上有地下無
“怎麼會……”
歌舒玉還想辯解，卻被歌舒芷快速打斷了：“怎麼不會？難道你們忘了嗎？八年前是你們深夜闖到我和薇姐姐房裏。玉姐姐，是你親手撕爛了我的新蚊帳；白姐姐，是你拿走了薇姐姐的新鞋；第二日你們卻將一切過錯都推在我的頭上。如果不是嬤嬤從你們房中搜出了薇姐姐的鞋，如果不是七嬤嬤看在梨妝公子那麼照拂薇姐姐，而薇姐姐又處處維護我的份上，隻怕當日我就被你們害死了。”
往事重提，歌舒白卻絲毫不以為忤：“今時怎可同往日而語？這住在園子裏的人，除了老爺嫡生的少爺和小姐，誰不是踩在豢養閣中姐妹們的頭頂走出來的？”
“起碼薇姐姐沒有主動去害過誰”歌舒芷不屑地瞟了歌舒白一眼。
歌舒白嗤笑出聲：“嗬，她當然沒有主動去害過人。梨妝公子直接將她提起壓在了大家的頭頂上，她已經穩穩地踩住了眾人，她還須要再多事彎下腰來害人嗎？可是芷兒妹妹，既便是死命拽著她的裙角高我們一截的你，都需要算計別人才能安然出閣。如果沒有梨妝公子，她真的不會去害人保命嗎？”
“薇姐姐說過，求生是人之本能。”
歌舒芷淡然一笑，第一次在人前收起了怯懦的姿態，像隻驕傲的孔雀轉過了身走向自己的竹韻閣，遠遠地丟給歌舒白和歌舒玉一句話：“不過，這不足以當成你們說服我跟你合作的條件。”
“白姐姐，果然被你猜中了，沒想到這歌舒芷如此精明”歌舒玉十分擔心：“現在怎麼辦？如果她將我們的計劃告訴歌舒薇，我們不就完了嗎？”
歌舒白十分淡定地轉往回走：“她不會去告訴歌舒薇的。”
歌舒玉不明白：“為什麼？她不是拒絕我們了嗎？”
歌舒白冷笑道：“她是說過不和我們合作，也說過不可以加害歌舒薇，可是你注意到她對我們說的最後一句了嗎？”
“她說歌舒薇有可以會選擇害人保命，但是個可能這不足以讓她跟我們、不足以……”歌舒玉突然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難道她是想一個人……”
歌舒玉的話沒有說完，歌舒白卻很明白：“這也難怪她會拒絕我們的提議，因為聰明絕頂的歌舒薇偏偏隻對她沒有戒心。所以，如果要對歌舒薇動手的話，她無疑是最有優勢的人。若不是親身經曆過歌舒蘭和歌舒春曉的事，誰會知道看起來最沒用、最單純的歌舒芷其實是我們之中心機最深的人？
歌舒玉很是忌憚又很是不解地說：“我真的很不明白，她從小明明就是個隻會哭的蠢貨，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可怕了？”
“莫說你我不明白，恐怕就連歌舒薇都搞不清楚，她究竟護大了怎樣一條毒蛇”歌舒白不盡唏噓地感歎：“好在我們已經看出端倪，並讓她現出了原形，日後要防她也容易些。”
歌舒玉點了點頭：“那歌舒薇……”
歌舒白愜意地輕笑道：“既然她想一個人占盡先機，歌舒薇就先交給她去對付好了。你我隻要保證在她扳倒歌舒薇之前，別讓老爺給我們隨便訂下婚事，並在旁邊做做推波助瀾的功夫就夠了。歌舒薇慣用的那招藏拙，以玉妹妹的資質想必應該能學得十足十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