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我是應該叫你夏琳呢還是長留啊,我聽說你們中原的人都不喜歡稱呼名字的吧。”何沫背著包袱無事一身輕的感覺。
夏琳略一挑眉,隨即道:“少司覺得怎樣方便就怎樣稱呼吧。”
“那我還是叫你夏琳吧!長留長留啊,總好像是我把你從什麼人身邊把你搶走了一樣。”何沫笑起來的時候春光明媚,那溫暖盛景的模樣總是讓人忍不住親近,“你也別喊我少司了,叫我何沫就好。那樣多生分啊!”
“好。”
夏琳沒說,她從來都不喜歡別人叫她的姓名,就因為那一個“琳”字,好像和林家還有什麼斬不斷的關係似得。不過比起來宮主小姐這些冷漠的稱呼,也許,還是姓名更好一些吧。
“我們現在去哪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嗎?”何沫左右看看,她們好像就是要直接出玄天宮的樣子。
“不然還要帶著誰?”夏琳故作疑惑。
“林帆啊。”何沫卻是並沒有注意到一樣,“我猜你應該是要去找扶桑樹,沒有林帆怎麼找?”
“沒有他我們難道就找不到麼。”夏琳的語氣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已經冷了下來。
何沫偷偷的望了冷著臉的夏琳一眼,在心裏咋了舌,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有必要這麼談之色變麼!之前不是已經站出來為他找理由保他性命了嘛?
夏琳知道何沫在看她,可是她自己心裏也是問心無愧。想殺林帆的可不止她一個人,如果不把林帆的生死和天下存亡關係在一起,就這一夜時間,他也能死上七次八次了。
林墨惹出來的仇恨,七七八八可不少。江湖上就要,父債子償也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
“啊啊啊,雖然話是這麼說!”何沫說,“可是咱們不帶走他還是會讓人生疑的吧!”
“玄天宮裏很安全。除了血修羅這樣的人沒有人能夠……”夏琳一頓,她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和血修羅說清楚現在的事情。如果血要修羅還堅持那份約定怎麼辦?!
“來人!”
夏琳一聲冷喝,安靜的陰影中忽然衝出一個宮人,垂首而待:“宮主。”
“派人全力去尋血修羅,告訴她前事作廢,她要的地方是白仙崖。”
“是。”
待到宮人退下,何沫才開口問道:“怎麼了?你和血修羅還有約定?”
“我曾經讓她去殺了林帆。”
“啊?那這麼說,昨日平水裏血修羅說的都是真話?!”
“她那樣的人,也沒有說假話的必要吧。”
“原來都是真的……”何沫沉吟片刻,“那你不願意帶著林帆就不帶了吧,如果你們打起來我可就不知道應該幫誰了。”
“……攔著我就好。”走了許久後,宮門前夏琳忽然這麼說。
何沫不解,不過夏琳已經彎身進了馬車裏。
偏僻的宮門前停了一輛馬車,駕車的是個四十出頭的大漢,雙唇禁閉,一看就是沉默寡言的人。
就和夏琳一樣。
何沫想著夏琳最後那句話,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難,真難,真難啊!
彼時陽光春意鬧,桃林躍花開。何沫遠遠放眼看去,鳳落山上的桃花,似乎一夜開盡,漫山遍野都是怒放的桃色,在這藍天白雲的高山之上,美麗的不可方物。
“怎麼了?”夏琳探頭問。
“沒事,隻是桃花都開了呢。”
“靈氣有變,花期也都亂了。今年的花信風還沒有吹到這裏來呢。”夏琳也搖搖頭,給何沫讓出位置來。
何沫撩開布簾,彎腰而入,卻在抬眼的那一瞬間差點嚇得跌下馬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