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間雖然是夏家的地盤,但是如果被堵在了鳳起,可是得費一番工夫了。
林帆抱著鏡靜走遠了,一個一襲藍衫的青年從客棧裏走出,整了整衣袍,收斂起身上最後一點陰鷙,也抬腳上了鳳落山。他走遠之後,一個紫衣的女子才慢慢的走出來,紫色薄衫,雲發中斜斜的戴了一隻古樸的蒼玉簪,手腕玲瓏,上麵銀色的細鐲流淌著光華,她看著走上山的身影淡淡的抿唇,瞳孔中閃過算計的神色。
她竟然就是自從塗城之後就消失了整整一個月的秦施施。
林帆上了鳳落山才知道玄天宮雖然看上去非常遙遠,可是也不是不允許用術法的。隻是到了鳳落山領地中,沒有允許是斷不能再施術法了。所以他現在也隻能認命的抱著鏡靜繼續往上去了。
不過這一路上他才發現,雖然可以從山外用術法到達玄天宮,但是使用術法的人確實少之又少,除了幾個看起來地位就不俗的之外,更多的人還是選擇了從山腳出發。或許這就是為了尊重玄天宮吧。
玄天宮雖然是夏家的祖地,卻也在名義上遊離於江湖之外。雖然這麼號稱了,不過在很多人心中,玄天宮就是夏家的一個別稱。夏家所擁有的一切,就是玄天宮的一切。
“家大業大還真是好啊……”林帆無意識的搖頭道。
“樹大招風,維持這樣的名望,對於夏家人來說早就變成了一種負擔。外人不知道,可是同樣作為八大世家的可是非常清楚。尤其是同樣都身為前幾位的韓家,哼哼哼,早就是賊心不死了。”鏡靜道,心裏卻是希望林帆能夠聽進去一些。林帆踏入江湖本就是無奈之舉,自身又沒有目標。解決了馮家的事情之後,他現在幾乎是又回到了之前隨遇而安的狀態。
這種狀態並非是不好,很多人窮其一生想要的也不過就是能夠隨遇而安,平平安安的一輩子。可是林帆早已經注定了未來,他不能在那件事情到來之前還是這個水平,這樣,無疑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對未來的不負責。
林帆喜歡自由,可是,要想成就宿命,總有一些東西是不得不犧牲的。既然夏翮不願意說那件事情,就由它來說吧。以它的身份講出那件事情,可信度又怎麼是夏翮那種毛頭小子能夠比擬的。
“喔。難怪我之前總覺得夏家和馮家的關係過於親密了,原來是在拉攏人心啊。”林帆對於這種事情總是能夠一針見血。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那個樣子,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現在我要和你說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鏡靜敷衍一句,想盡快把那件事情說出來。
林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看了看四周,找了塊還算是平坦的石頭坐了下去,“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你說吧,我聽著。”
“你這根本就是在敷衍我!”鏡靜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意,好歹是這個世間最大的秘密,他怎麼能夠這麼隨便的態度來對待。
林帆一怔,習慣性的摸了摸鏡靜的腦袋:“好吧,我錯了。你說吧。”
“我又不是貓,順毛摸什麼摸。”鏡靜一腦袋拱開林帆的手,扒拉了幾下爬到林帆肩頭,“現在我要和你說的事情無比的重要,不但關係到你,還有你的父親,還有你整個林家。更或者說是關係到整個天下。”
“關係到我父親?和整個家族?”林帆想起來之前夜裏馮良和夏翮提起來的“鴻城林家”,心裏默默的動了動,“整個家族是鴻城林家嗎?”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聽我說。”鏡靜說完,又想起來林帆對林墨的敬重,歎了口氣道,“對,就是鴻城林家。你父親是最後一位……額,應不應該說是家主呢?反正你是最後的血脈了。所以你要好好聽好你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