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的是幾何課,任課的老太太是今年剛由別的學校調過來的,老太太性格倔強教學嚴謹,很強勢很認真。
不過她還是被我磨沒了脾氣,上她的課時我偏不聽課,專心做我的事情。把我叫起來問她剛剛講什麼了?不知道。讓我上講台解題?手到擒來。
罰站?對不起,本人從不被罰站。找班主任?好啊,您請自便。
想不到這老太太從班主任那裏聽說了我校長兒子的身份後居然全不買賬,當時暫且算了,之後照樣時常伺機伏擊我。不過很可惜,她的那些高一幾何壓根難不儈我,每次對決都被我輕鬆勝出。
一來二去的,老太太隻好放過了我,這人倒是輸得光棍,如今我在她的課上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一不過問二不告狀,隨我的便。
暖氣熱哄哄的,室內溫暖如春。老太太講完了一道例題,又布置了一道近似的題目,之後拿著水杯出門喝水去了。
我從窗外收回目光,把視線落在了與我隔著一排同學的王寧身上。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昔日的那個小丫頭了,眼看就要到十六歲的生日,正是二八芳齡,美得令同性羨慕,異性心慕。
不得不說,那些變聲期的小鴨子們真的很沒眼光品味,瞅瞅咱王寧,哪一點是三班的那個於婕可比的?整天為了辯論她們兩個到底誰更漂亮而喋喋不休,拜托你們看看清楚好不好,於婕臉上那濃妝像個高中生嗎?拿她和王寧比?雕了花的石頭再漂亮也是石頭,能和玉比嗎?
我不屑於他們評選班花校花的行為,但當他們問我,林誌明,你覺得咱們這屆的校花是誰呀?我是這麼回答的,靠,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俺家王寧啦!
想不到,在我看來本是天經地義的一句話,竟然招來了一些人的不滿,當有一次我又這麼說的時候,一個卷毛男生嗤了一聲說:“你家王寧?王寧什麼時候成了你家的了?”
我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孩子我見過多了,怎麼著,覺得自己長的帥就有本事撬別人的女朋友了嗎?那你去試試嘛!
卷毛叫趙紫龍,父親是空降到江城的高級領導,所以他屬於班裏的太子黨。如果我在學校裏算是地頭蛇的話,那他大概就算是過江龍了。至於是猛龍過江還是強龍難壓地頭蛇,這個問題我想他早晚會試試看。
最近兩年來,由於常常要忙於生意上的事,又不喜歡去學校讀那些無聊的功課,所以我早就成了學校的邊緣人。我的四個死黨先有兩個畢業去了別的學校,後又有兩個沒有升進本校的高中,所以我暫時可以算是光杆司令一個。
當年在初中部的時候,我可以說是積威甚廣,可能不怕我的人並不少,但沒有誰會主動來惹我。可進了高中後,由於升學的關係,新生八成都不知道我是何方神聖,甚至就算是本校升學的一些老生,也隻對我的背景略知一二。
高中後,我仍舊過著不與人爭的日子,可能這就是趙紫龍看輕我的原因,因為平時我在班級裏我行我素,在學校裏又很有當“大哥”的作派,所以他看不慣。
“誌明,我感覺那個趙紫龍想立棍!”張英鵬私下這麼對我說。
四人幫沒考上重點高中,隻得去讀了職高,漢奸張也落榜了,不過他倒是家裏有錢,輕描淡寫的交了五千塊錢,然後就進我們班來吊車尾了。
“立棍?那就讓他立好了,關我什麼事?”最近江城的國企下崗嚴重,我心係國計民生,並不關心這事。
“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明白?”漢奸有些急了:“他要是不先打壓幾個人,拿什麼立棍?”
“哦?難道他還能把我當目標不成?”我覺得有些好笑,張漢奸在初中時被我保過幾回,當年他隻是拍我馬屁,沒見有什麼實際行動,現在倒主動依附我來了。
“要是光立棍的話可能找不上你,可你和王寧關係不一般啊,這樣就不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