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一整夜的話,陪伴著他的還有那模糊不清的夢話和淚花,其中唯唯諾諾地幾個字就是‘別走’‘我錯了’...但是即便是那幾個字也讓他的心溺在水裏不上不下的,很不安穩,也很不舒坦,直覺告訴他這是不好的預兆。
第三天的上午他去了公司,回來時臨近中午時間,這一天也是宴會的時間,宵濾野打算的是即便她沒有醒來也要像向全世界宣告這是她的未婚妻,或許連老天也被他的誠意打動了,在浴室裏她醒來了,睜開的第一眼便是無盡頭的淚。
她說,“哪怕這是夢也好!”
當時的他很想戲弄她一下,但是他看見了那雙紅腫不堪的眼皮時心狠狠地疼著,他說“對不起!”
“你還是要離開我嗎?”她說話時的顫抖連著浴缸裏的水也晃動了。
“錢兒,怎麼會呢,我說過我不會離開的!”在前一夜的告白裏他說過了,不會再讓她有機會離開自己的。
“可是你走了,你走了,你拋下我走掉了,所以..”薑小錢胡亂用手臂擦著眼淚,以免模糊了那個人的樣子,連著聲音也是顫抖的,“所以在這個夢裏別走好不好?好不好?”
孩子氣的摸樣,認真的語言,眼神和聲音的懇求,這一切都像是一種變相地訴斥,而這訴斥的對象是他。
“乖,我會陪著你的,隻要你聽我的話!”將她從水中撈起,取過白色的大浴巾擦幹,又放回了床鋪上,蓋好被子。
被請來的張醫生站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又詢問了一係列醒來後發生的事情,最後斷定下來的結果,“心裏疾病的一種,應該是‘強迫症’,而且是輕微的,也可以來說是有傾向性的針對——你看”
此刻的薑小錢正乖乖地吃著管家準備好的稀飯和水果,偶爾的還會露出一個笑臉。
“她對別人的態度和行為很正常,但是剛才進來時照你的描述就不正常了,這是一種患得患失的病症,如果不是因為太依賴對方從而又受到了跟本性的驚嚇激發了這種潛意識裏隱藏起來的情緒,或許這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知道。”
“那應該怎麼治療?”宵濾野有些緊張地看著醫生問道。
“其實現在這個也不是很難,隻要慢慢緩平病人的情緒,比如說讓她消去那種會離開的想法,讓她有安全感,最重要的一點要記得別讓她再受刺激不然很容易嚴重起來,多激發激發她內心美好的回憶,這樣或許好得快一些。”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宵濾野還明白了一點,他心中的寶貝可能把他們之間美好的回憶收藏起來了,確切地來說被遺忘在一個角落了,等著他來開發呢。
“錢兒,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此時站在大樹下的宵濾野不禁有些挫敗地呢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