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就不魯莽了?”我說道,“你看你今晚整的那動靜,那陣仗,就為了兩句閑話,又是堵又是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黑社會呢?”
“我本來就是黑社會呀!”沈七說道,“我這不叫魯莽,我這叫衝冠一怒為紅顏。”
“呸!你這是狡辯!”我嗔道,“你要求人家一個女人不能衝動,做為男人你是不是更應該穩重?”
沈七笑起來。
“男人嘛,就是要有血性,不能事事都考慮周全,偶爾就需要來一次瘋狂的,管他過後會怎樣。”他說道,“你看人吳三桂,惹惱了老子,管你什麼皇帝不皇帝,王朝不王朝,老子就反了,怎麼地吧!”
我說不過他,隻好靜靜地看著他,這樣的沈七,又給了我一種全新的感覺。
手中的煙已經燃燒過半,我覺得挺浪費,又放在嘴上吸了一口,沈七看著我,吐出一口煙霧,和我吐出的煙霧融合在一起。
煙霧飄渺中,他的容顏似夢似幻,讓我怦然心動。
“鬱長歡!”他輕聲喚我,“你要不要過來和我一起睡?”
這樣的深夜,這樣的聲音,充滿著無限的魅惑,我的心跳瞬間加速。
“不用了!”我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整個人滑進了被窩。
沈七發出一聲輕歎,熄滅了床頭的燈,隻留下一個小夜燈,遠遠的在走廊裏散發出昏黃的光。
我閉上眼睛,在被子裏緊緊抱住自己滾燙的身體……
……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睡醒,就接到梁薄的電話。
“對不起!”他一開口就先說了這三個字。
“沒關係!”我說道。
沈七比我醒的早,正斜倚著床頭抽煙,聽到這樣的對話,發出一聲嗤笑。
“你和沈七在一起嗎?”梁薄敏銳地捕捉到了沈七的笑聲。
“你和黃小姐在一起嗎?”我問道。
沈七又忍不住輕笑。
我瞪了他一眼,他笑了笑,探著身子伸長手臂把煙遞到我嘴邊,我躲不過,隻好就著他的手吸了一口,他才滿意地縮了回去,像個撒嬌的孩子。
“是的。”梁薄停了半晌才回答我,“她昨晚疼了一夜,所以……對不起!”
“真的沒關係!”我說道,心裏有難言的酸楚,“你忙完了再打電話吧!”
我說著掛了電話。
“生氣啦?”沈七閑閑地問道。
“沒有!”我說道,“起床吧!”
沈七很難得地配合了我。
我們簡單洗漱離開酒店,沈七把他的外套給我披在肩上。
天氣確實冷,我直接不客氣地穿在身上。
“你是第一個穿我外套的女人!”沈七含笑打量我,說道,“我很高興。”
“我不信。”我笑著說道,“你認識那麼多女人,難道沒有一個怕冷的。”
“有啊,很多女人跟我借外套,我就讓她們滾開!”沈七說道。
“不解風情!”我忍不住笑起來。
可他真的是不解風情嗎?
不,如果連他都不解風情,這世上就沒有風情二字了!
沈七把我送到潘曉甜的公寓,然後降下車窗看著我往樓道走,我馬上就要拐過去了,他忽然大聲叫住我。
“阿歡,新年快樂!”他說道。
我回頭看他,他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我跑上去,張小翠幫我開了門,我第一時間躥進去換上自己日常穿的衣服,又舒適又溫暖,比那華而不實的禮服強多了。
“長歡姐,曉甜姐昨天晚上跑哪去了,怎麼一夜都沒回來?”張小翠問我。
“她呀,可能是去朋友家玩了吧!”我隨口搪塞她。
“哦,那我們今天去店裏嗎?”張小翠又問道。
“今天呀?”我想了想說道,“不去了,今天是元旦節,咱們在家包餃子。”
“好啊好啊!”張小翠高興地說道,“我這就給金繼業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起包。”
“行,你打吧,我下去買材料。”我說道,拎著包就出去了。
我其實是想避開她給潘曉甜打電話,一夜過去了,我非常擔心她。
我站在樓道裏撥通了潘曉甜的電話。
“幹嘛呢長歡,這麼早!”她睡意朦朧地說道。
我很意外,以為她會滿腔怒火,可是並沒有,她的聲音很平淡。
難道是高原哄人的功夫見長了?
“沒幹嘛,就是問問你幾點回來。”我說道,“雖然是陽曆年,好歹是個年,我和小翠正準備包餃子。”
我沒敢主動提那茬,也沒問她在哪裏。
“好啊,我再睡一會兒就起來。”潘曉甜說道,“多準備點材料,高原說他也去。”
“好。”我說道,然後掛了電話。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潘曉甜轉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