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了!”秦海岩慘然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進去超過半個小時了……晚……晚了……”
蕭揚心內一涼。
超過半個小時,該發生什麼,這時候恐怕都已經發生了!
事到如今,他已知整個形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惡劣局麵,再怎麼急也沒用,蕭揚連著深呼吸了好幾下,神情突轉冷峻,整個人恢複到執行任務時的冷靜狀態。他沉聲道:“事在人為,就算真的已經晚了,我也要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做補救!告訴我,怎麼聯絡國政區?”
“秦海岩抬頭看他,目光焦點已然渙散,道:“你說什麼?”
蕭揚冷冷看著他開始出現枯萎症狀的雙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那枯萎的勢頭,竟似肉眼殾能看到它的變化!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之間秦海岩變成這樣子?
“他中了烏苗人的傀儡蠱,現在生命力已經被耗盡,很快就會死掉。你想問,就大聲點,因為他的聽力係統已經開始失效了。”
一個男聲突然響起。
蕭揚倏然側頭,看向客廳旁邊的小廳。那裏麵燈光全滅,黑黑的一片,之前蕭揚以為裏麵沒人,但隨著那句話出現,小廳半開的門後,一條並不很陌生的身影現身。
山雄賢一!
“不用緊張,至少現在,我們不是敵人。”山雄賢一仍是蒙麵的忍者裝打扮,站在小廳內的黑影中並不動作。
蕭揚目光環掃半圈,冷冷道:“看來上次沒能殺掉你,你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這想法絕對不明智,因為我的獨行是有理由的,並非對你或者其它人的輕蔑。”山雄賢一不緊不慢地道,“隻是因為這裏守衛太嚴,除了我以外,我身邊沒人可以悄悄潛進來。不過我如果是你,現在該抓緊不多的時間,多問他點問題。”
蕭揚慢慢轉身,正麵麵對他:“有你這個桑傑央宗的同黨在,我想不用問他了。”
“等等,我要做一個聲明。”出乎蕭揚意料,山雄賢一並沒有戒備或者搶先攻擊,反而像生怕他誤會似地道,“今天我在這裏,並不是桑傑央宗帶我來的。事實上正好相反,今天早些時候,她還跟我說要到淩晨四點以後才動手,但是結果你看到了,如果不是我正好在什刹園外觀察情況,也不知道她會現在就動手。所以說,現在我們一樣,是受害者。”
蕭揚“哈”地一聲冷笑:“笑話!你能有什麼損失?她要是進國政區搞破壞,你們青葉組還不是坐享漁人之利?”
“說出這一句,證明你的不智。”山雄賢一不慍不火地道,“假如剛才不是我出手,傅彥碩已經死在了這裏。單憑這一點,你該明白我現在和你是在同一立場上,盡管隻是現在而已。”
蕭揚心中微震,沉聲道:“說清楚!”對方能說出那話,很大程度上證明了他並沒有說謊。但是他為什麼要救之前還要殺他的傅彥碩?
山雄賢一朝秦海岩呶了呶嘴。
蕭揚回頭時,隻見秦海岩臉的兩側已經像手、胸腹一樣枯掉,眼神渙散,呼吸淺得幾乎聽不到,就那麼靠坐在椅背上,顯然是不行了。
“桑傑央宗苦心設計了‘和好’的局,當你們認為她和秦海岩上床是為了促進封、秦兩家和好的時候,她已經贏了,因為你們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也就是和秦海岩‘上床’而已。”山雄賢一說道,“三次交媾,讓她成功地秦海岩身上種下了‘傀儡蠱’,為她的行動布下了最重要的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