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一刻,江夏機場的空氣在太陽的照射下溫度已經開始上升,讓人感覺到一種煩躁。
往日熱鬧的江夏機場此時空無一人,隻有許多往常不可能出現的飛鳥排成行,不時的從空中掠過捕食空中的飛蟲。從候機樓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機場的停機坪上有100多架飛機排列在上麵。
停機坪上看不到任何一輛飛機、一輛牽引車或是一輛擺渡車的運行,微風吹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小廣告在空中飛舞,它在空中繞出一個笑臉,仿佛在嘲笑已經停止工作的人類機場。
在機場不遠處的荒地上還可以看到飛機墜落後的殘骸。殘骸在飛機墜落之時散落的位置及其分散,而在其中央有一個因撞擊而產生的大坑,大坑深達2米,可以想象事發當時撞擊之慘烈。
飛機場外的機場高速上各種高中低檔的車輛撞在一起:有的外表輕微損傷,有的卻是已經被燒的隻剩一團黑色的殘骸,根本看不出以前的模樣。
一群野狗飛快從這些汽車的墳墓中穿過,它們瘋狂地奔跑著,跳躍著,咆哮著,似乎是在對外宣稱自己對於這塊地盤的統治,宣稱自己成為了這片土地新的王者。
機場停車樓的3樓的一輛白色房車內,一個男子頭朝下睡在床上,他的身體在不停地掙紮,汗水從他的頭皮中流出,已經將白色的枕頭全部打濕。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力抓緊灰色的床單,手上的肌肉完全繃緊,應該是在做一個極其可怕的噩夢。
夢中,男子在一個全白的空間之中,此處空間遼闊,滿眼皆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白色。
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麵朝著他不停地呼喚:“來,快來這裏!來,快來這裏……”
模糊身影不停地變換著形象,一會兒是男人,一會兒是女人;一會兒是老人,一會兒是小孩;一會兒是黑人,一會兒是白人……
男子在夢中大聲地問道:“你是誰,叫我幹什麼?”
身影並不回答,隻是不停地呼喚著:“來,快來這裏……”
男子想要走過去看看這個呼喚自己的人是誰,可是卻他自己的雙腿像被澆築在地上的水泥樁子一般無法動彈。他繃緊全身的肌肉,用盡全力向前走,可是無論怎麼用力如何掙紮都無法前進一步。
男子隻能挺直身體站在原地大聲地問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身影沒有回答他的問話,仍然不停地變化著,不停地呼喚著:“來,快來這裏!來,快來這裏……”
過來許久,男子突然從惡夢中醒來,他猛地翻過身,眼框睜地巨大,眼珠子幾乎要蹦出來。他的鼻孔也是張得極大,巨大的鼻孔大口大口地吸進新鮮的空氣,然後呼出渾濁的廢氣。
如此反複,好一會兒他情緒才慢慢平緩下來。
他用力的給自己的臉上打了幾下,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完全清醒過來。
如果有人看到男子,他會驚奇地發現男子的裝束十分奇怪。男子嘴裏塞著一團白中帶黑的破布,破布將他的嘴巴填滿,這讓他的嘴巴無法發出丁點兒的聲音。但是他並沒有丁點兒將破布拿出來的打算,反而用一條布繩將嘴巴緊緊勒住,生怕破布從嘴裏掉出來一般。
男子站起身來,他有著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長相不帥但是極其耐看,頭發齊耳許,身上穿著便於行動的登山服。他眼珠發紅,黑眼圈嚴重,應該有著嚴重的睡眠問題。
男子搖搖頭,將夢中的奇怪身影從自己的腦海中驅逐出去。
他在房車內洗臉、剃須,然後才房車中走出來迎著太陽伸了一個大大懶腰,接著從車內抬出一把折疊椅和一張折疊桌,將桌椅放好後他又從車內拿出一包蘇打餅幹和一瓶脫脂純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