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望無垠的蒼茫雪原之上突兀的出現了一片由數頭巨獸、士兵和大帳的駐地,那看上去就散發著一股子濃濃俗氣的大帳與周圍景色格格不入,就如同潔白畫紙滴上了那麼一滴花花綠綠的顏料,毀掉了這片雪原上的寧靜素雅之美。
帳外的那些金甲武士不停的呼出白氣,鐵甲中的厚厚內襯並不足以讓他們抵禦這片雪原中的寒氣,而帳內時不時傳出的女性嬌笑聲和男人們粗野的喊聲也頗令這些武士意動,時不時流露出一些猥瑣的神色,顯然這些武士雖然看上去威風凜凜,但骨子裏和那些大帳中的人同出一類。
大約是嫉妒於大帳內的聲色犬馬,這些武士不禁將目光放到了大帳外麵幾個囚籠之中,幾名氣息奄奄的男女在囚籠中瑟縮的擠在一起以求溫暖,但身上那破爛的衣服根本起不了多少保暖的作用,衣服破口上麵被血染紅的位置更是結起了冰,一眼便可以確定,這些人的體表溫度到底低到了什麼地步。
一名金甲武士猙獰地拿手中的長戟末端戳了一下其中一名囚犯的傷口,幾個囚犯立刻向受驚了的小動物一般抖震瑟縮著,口中不斷哀嚎著,這景象卻令那名武士哈哈大笑起來,不斷的戳向那些囚犯的傷口,似乎在以這些囚犯的嗚咽痛苦為樂。
金甲武士的同伴哼了一聲,不屑道:“別玩了,真要弄死了我們可沒法向主子交代。”
“這些雪原蠻子可沒那麼孱弱,”金甲武士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停下了這種折磨,朝那些蠻子吐了口痰道:“我這也是替死去的兄弟們出出氣。”
他的同伴向著大帳努了努嘴道:“行了,真要弄死了我們可沒法向裏麵的那位王爺交代,主子說不定還會拿我們頂缸,你要不想和他們一樣關進去,還是老實點吧,給這些奴隸弄點熱湯,就是死,也不能死在咱們這崗上。”
金甲武士瞥了眼大帳,嘴裏嘟囔了幾聲,還是轉身去另外一個帳篷找熱湯了。
帳外冰天雪地,金頂大帳之內卻溫暖如春,一名身材圓滾的男人右手舉著酒杯,左手摟著一名隻穿著薄紗的暴露女子向主位上一名麵貌英俊,衣著華貴的少年恭維道:“王爺,今日抓的這些奴隸全是臣獻給您的禮物,絕對不會向您算什麼錢的。”
一名女子跪在地上,將酒盤高高舉過頭頂,低下頭絲毫不敢抬起,如同一座雕塑般根本動也不敢動地跪立在地毯上,哪怕王爺身邊的女侍已經端起了酒杯,她也沒有動過一下,卻還是沒有料到這位王爺還是一腳將她踢到了大帳的另外一邊,盡管吃著痛,她還是強忍了下來,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
這位英俊的王爺在踢翻這位侍酒女子之後,將自己的腳略微翹了翹,不陰不陽的說道:“給我舔幹淨,這種下等奴隸的皮膚都將我的皮靴弄髒了,石胖子,你就沒有點更賞心悅目的奴隸了嗎?這種胭脂俗粉怎麼能夠為我服務?”小王爺身邊一名女侍立刻跪在地上,捧起了他的皮靴。
“是臣下的錯,”石胖子連忙諂媚地俯身謝罪,向外吼道:“來人,把這個髒東西拖出去!”
守在帳外的金甲武士立刻進來,順著石胖子那粗短的手指方向,一把扯住那名薄紗女子的頭發,全然不顧她痛苦的哭聲拖出了帳外,石胖子又吩咐道:“去把所有的女奴都叫來,讓王爺殿下看看哪個順眼!”
不一陣,許多衣著單紗,軀體若隱若現的少女都站在了大帳之內,這些女子的容貌個個都算上乘,身材亦是不錯,加之那層無法掩蓋嬌軀的薄紗,更令她們顯得充滿誘惑力。
可那名小王爺隻是略略掃了幾眼,不滿道:“就這種貨色?石胖子,你們寶瑞商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商行了,就拿這種東西來搪塞本王爺嗎?”
石胖子臉上的肥肉抖了抖,那幾乎被擠成一條縫的小眼珠也快擠的看不見了,他放下酒杯跪在地上道:“殿下恕罪啊!主要本商行在這南冰原上也是剛剛站穩了根腳,何況本商會也不是以販奴起家,一時間沒有準備好,都是小人的錯,請王爺發落。”
“罷了,起來吧,量你也不敢糊弄本王,讓她過來給本王爺墊墊腳,其他的都攆出去吧。”小王爺隨手指向那些少女中最順眼的一個,少女身子微微一抖,還是立刻跪在地上膝行而去。
石胖子見這少女頗有眼色,才站起了身子,賠笑道:“能被小王爺看上,實在是她的福氣,不知道殿下您還有什麼吩咐嗎?”說罷拍了拍手,立刻有人將那些女奴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