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璿見此不由愕然。也不知這聖婆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能讓整個深淵之城的人迷信至此。
然而令她震驚地事情還在後麵。
大街上的場麵已經漸漸控製不住，有人開始痛哭流涕，一遍遍陳訴自己的罪行，更有甚者以頭搶地，臉上已是血淚模糊。
高台上的黑衣侍衛向聖婆低聲報告了下麵的情況，聖婆等調息完這才站起身，“罷了，正事要緊。”
她又想起什麼，轉頭看向宮無璽，“聖子大人此次前來，該不會又是想阻止我吧？”
宮無璽道：“她們要找死是她們自己的事，與我何幹？”
“那就好，聖子大人自便吧。”聖婆說完轉身向高台的另一處走去。
洛九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那一群黑壓壓的侍衛後麵，果然有人。
待侍衛散開，洛九璿看清那是兩個跪坐在地上的少女，衣衫精致，麵容姣好，年紀都隻有十五六歲上下。
見到聖婆向她們走開，她們頓時挺直了背脊，滿臉希冀地看著她。
“聖婆大人，可以……開始了嗎？”其中一個少女小心翼翼地問。
聖婆微笑道：“不急。”她示意旁邊的人將兩個少女攙扶起來，一左一右用樹藤綁在了一邊早就準備好的木樁上。
而兩個少女非凡沒有絲毫掙紮不願，反而露出開心的笑容來。
看到高台上的動作，底下的民眾也開始激動起來。
“要開始了要開始了！”
“終於等到了！”
“嗚嗚嗚一定是聖婆聽到了我們的禱告！”
聖婆邁步走向高台邊緣。
天風呼嘯而過，吹起她寬大的衣擺。讓她整個人如同即將臨風而去的仙人，多了一絲飄飄欲仙之意。
她素手一揮，一個方形的祭台從綁著兩個少女的木樁下升起，祭台上供器、祭品齊全，周圍掛著半透明的天青緞子隨風飛舞。
“祭天！祭天！祭天！”台下眾人齊聲高呼，聲浪此起彼伏，仿佛經過多次演練。
群情激動，而聖婆隻是伸出手微微下按，喧鬧的人群就頓時安靜下來。
整個街道上，隻餘下聖婆清幽而富有節律的聲音。
“皇皇上天，浩浩後土，今我聖婆，率深淵之城眾人，謹以至誠照告冥界眾靈，祭之以童女，唯願眾靈佑我深淵之城，四海永靖，既安且寧！”
話音剛落，她從身側抽出佩劍，劃開了自己的手掌。
殷紅的鮮血汩汩而下，被她揮灑在半空中。
底下眾人見到她的動作，齊齊爆發出一陣激動的驚呼，爭先恐後地從地上站起來，朝著鮮血飄落的方向湧去。
那些已經被風吹散的血霧落在眾人頭上和身上，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這些民眾就像是著了魔一般，臉上的表情狂喜而扭曲，手舞足蹈絲毫不顧他人的眼光。
事實上也沒有人關注這些，所有人都抬頭看著聖婆鮮血飄落的方向，以求能讓她的血液更多地降落在自己的頭上。
這是獨屬於深淵之城的，十年一度的盛大狂歡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