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一樣嗎?他是日日在死人堆裏打滾的人,這種血腥的刑罰在他眼中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而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少女,竟然還反問他怕不怕?
“哼,裝腔作勢,等我處理完這幾個人,馬上就輪到你。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如此淡定?!”
他又換了一個人,將那人用木棍架起,然後用燒紅的匕首,開始一刀刀割他身上的皮肉。
高溫之下的傷口迅速閉合,發出焦臭的烤肉味,血液無法流出,看起來隻是淺淺的一道傷口,卻劇痛無比,讓人恨不得抓狂。
被架起的人嘶聲慘叫,雙目爆凸,同樣被割了舌頭的嘴隻能發出奇怪的音節,如同暗夜厲鬼。
這種刑罰猶如鈍刀割肉,不至於要人性命,卻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每割一刀,就看看洛九璿,希望能從她臉上找到不適或恐懼的表情。
然而牢房內的她隻是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靜靜看著。
既不驚叫,也不逃避,就如同在她麵前上演的,隻是一場無聊至極的肥皂劇。
平日裏能讓他興奮無比,血液沸騰的刑罰,在她平靜的注視之下,頓時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男人停下手上的動作,轉動著手上的刀,起身向洛九璿靠近。
“小姑娘,既然你膽子這麼大,那我直接在你身上試試如何?”他眯著眼問。
“好啊。”洛九璿勾唇微笑,一臉的天真。
男人臉上的笑淡下去,上下打量洛九璿,“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小姑娘。”
“你見識短怪我咯?”洛九璿歪著頭,“到底要不要試?不試我繼續修煉了哦,別浪費我時間。”
“你!”男人被她的態度成功惹怒。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但是他也不敢違背三少爺的命令真的對她動手,一瞬間變得進退兩難。
他的眼神如一條陰冷的毒蛇盯了洛九璿許久,這才冷笑道:“總會輪到你的,希望到時候你能一直保持這麼淡定。”
他坐回位置,繼續對架子上的人用刑。
慘叫聲陣陣,充斥在整個地牢內。
當一個被折磨得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就立馬換上另一個,如此反複不停歇,倒讓施刑的男人也有些疲累。
他早就沒了一開始的精神奕奕,整張臉灰敗頹然,疲憊不堪。
終於連他也支撐不住,對最後一個人用完刑的時候,已是深夜。
而牢房內的少女一直盤腿坐在榻上修煉吐納,對外麵的慘狀充耳不聞,仿佛老僧入定。
男人也覺得索然無味,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吩咐手下整理刑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休息了。
周圍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連那幾個手下也擋不住疲倦在牢房外找了個地方和衣而睡,整個地牢內恢複了安靜。
洛九璿看旁邊的滄承夜,他放在桌子上的一大疊公文已經隻剩下薄薄一層。
察覺到她的視線,滄承夜抬起頭,眼中一如既往地幽深晦暗。
“怎麼了?”他皺眉發問。
“沒什麼,你不睡麼?”滄承夜的定力比她還強,她還會和外麵的人搭上幾句話,而滄承夜則是直接兩耳不聞窗外事,連動作都沒有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