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璿靜靜地等著，直到那斷成兩半的銅鏡突然扭曲起來，她這才露出一絲微笑。
果然，海王說的話不可信。
他寵愛自己的女兒，然而麵對自己這個陌生人卻沒有這麼好心了。
這銅鏡根本無法帶她離開這裏，她若是貿然獻祭了自己的血液，就算能勉強活下來，也隻能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眼見銅鏡扭曲縮小，發出刺耳尖利的金屬割裂之聲，瞬間變成兩顆金屬小球滾落在地。
她撿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黑金色的小球通體圓潤，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沒什麼用啊，那就毀了吧。”洛九璿唇角微勾，捏著小球的手指灌注入玄力，就要直接將其捏爆！
“吱吱吱！”兩枚小球顫抖起來，發出痛苦的聲音。
“別別別，別捏了，我們不是普通的小球！”兩個聲音齊齊喊道。
洛九璿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道：“小球竟然還會說話？真是奇了怪了。”
“大驚小怪！我們是虛無珠！”兩枚小球又異口同聲。
然後小球在她指尖微微轉動，分別各自探出一個頭來，緊跟著細長手腳也鑽了出來。
他們的模樣十分古怪，身體就是一顆圓球，沒有脖子，小小的腦袋直接長在圓球上，細長的四肢揮動著，略有些滑稽。
“你們明明是銅鏡化成的，還想騙我？剛剛又想貪我的血，不把你們捏成齏粉實在對不起我自己！”洛九璿作勢又要發力。
“唉唉唉住手！那銅鏡隻是幻象！幻象！我們虛無珠是一對珠子，化成銅鏡隻是想逼真一點而已！”
“逼真？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洛九璿皺眉問道，又補充了一句道：“勸你們實話實說，否則我就直接把你們兩磨成粉！”
兩顆珠子明顯抖動了一下，這才齊齊悶聲道：“我們也隻是聽令行事，你要怪就怪把你到這來的人……”
“啊啊痛痛痛！我們說，我們說還不成嗎？”兩人感受到身體的痛楚，又異口同聲。
突然其中一個聲音像是反應過來似的，驚訝道：“團團，說什麼？你忘了聖女的囑咐麼？”
團團哼了一聲：“我們隻不過是一件靈器，跟著誰不是跟？難道聖女的囑咐比我們的器身還重要？要是被這女人毀了器身，咱倆可就永遠消失了！”
“說的也是，那我來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吧……”
“呸圓圓你好不要臉，明明是我先倒戈的，要說也應該是我來說！”
“好吧好吧，那我們一起說……”
兩人的聲音又同時響起：“咱們是奉了聖女之命，前來誆騙取你身上血液的。”
“聖女說了，隻要取到你的血，就會幫我們的器身升級。”
洛九璿皺眉問道：“那海王也是跟你們一夥的？”
“算是吧，他的事情我們不太清楚，聖女說了隻要海王一旦召喚我們就出現，再從你身上騙得血液。”
“聖女為何要取我的血？”洛九璿這樣問著，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這扶搖聖女應該是知道了她血液的特殊，才將她扔進太古幻境來的吧？
隻是她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憑她的本事隻要直接殺了自己取血就行，又何必用這種幻境來迷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