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圈子,男人看鞋看手表,女人看首飾看衣服牌子,俞淩馬上感覺到,剛才看向她的驚奇目光,已經變成了鄙夷與不屑。
她也無奈,本來有套兩萬塊的行頭,想好好在這裏炫耀一番,誰知道出門前裙子被撕爛,沒法再穿,隻得翻出這條西餐廳拉小提琴時的舊裙子。
意識到自己的格格不入,俞淩的氣焰頓時矮了三分,偏偏厲澤勳在這個時候回頭看她:“你不走正門,走小門。”
“什麼?”錯愕間,俞淩大聲問道。
厲澤勳不理她,看向經理:“我們厲氏帶過來的表演琴手,給她安排個去處。”
經理一聽隻是琴手,吩咐一旁的服務生:“帶她從側門到休息室候著。”
話音一落,想到畢竟是厲少帶來的琴手,多少要給點優待,便又加了一句:“給端一份水果送過去吧。”
在他眼裏,給了水果,就是優待了,在俞淩眼裏,這跟打發叫花子沒什麼分別。
琴手?她的身份,難道不是他兒子的親生媽媽?
原來厲澤勳那麼順利地答應了芳澤姑姑,又刻意接她過來,就是為了當眾羞辱她,隻不過是個表演的琴手而已!
俞淩剛反應過來,厲澤勳已經繼續朝前走去,不再理俞淩。
芳澤姑姑讓他帶著俞淩一起來,他做到了,至於他賜予俞淩什麼身份,芳澤姑姑可沒有更多的要求。
不是他處心積慮,而是芳澤姑姑太不了解他,這世上唯一最了解他的人,隻有簡珂。
早晨他答應得痛快,簡珂就意識到,他是要給俞淩難堪了。
凡是威脅厲澤勳的人,最終都不會有好下場,不是厲澤勳針對俞淩,而是這個女人太自不量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忍耐力。
簡珂雖然不喜俞淩,但也不忍心,畢竟是嘉赫的生母,她為俞淩求情,厲澤勳卻不為所動。
此時俞淩被晾在門前,隻能隨著服務生灰溜溜的走小門,她不甘心,卻也無能為力。
頹然邁步,準備跟著服務生離開,卻突然晴空霹靂般,一個男人冷冷的聲音響起:“這位琴手,不是還有一個身份嗎,厲少怎麼不敢公開,匆匆忙忙的藏起來?”
呂旭晨一直夾在人群中冷眼旁觀,瞅準時機,高聲喊出,心中十分得意。
終於有一次,抓住了厲澤勳的小尾巴!
可是厲澤勳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往前走了兩步,呂旭晨一看急了,若是大家都跟著他走進去,俞淩去了休息室,可就錯過最好的時機了。
他不得不再次大聲喊道:“厲澤勳!她明明是你兒子的生母,你不要再裝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嘩然之聲一片,厲澤勳再當作沒聽見,好像真的怕了這隻亂吠的瘋狗一樣。
他早就看到呂旭晨躲在人後,臉色深沉,眼睛裏卻有興奮的光。
原來,他已經知道了俞淩的身份,可是俞淩明明才找到嘉赫不久,呂旭晨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暫且放下這些瑣碎的想法,厲澤勳要先讓這隻瘋狗閉嘴才行。
他回頭,銳利的目光如箭般射向呂旭晨,聲音冷到骨子裏。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