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向嬉笑怒罵的男人,嘴上調侃著,眼圈卻紅了。

簡珂在旁邊,已經哭得稀裏嘩啦,心疼曲卿餘,又感動於他們之間的深情,更欣慰,這一對她最喜歡的朋友,心結終於解開。

厲澤勳俯到簡珂耳邊:“我女人的眼淚也很金貴,別哭。”

簡珂忍不住笑了,眼睛裏還閃著晶瑩的淚水。

“我們走吧,把這兒留給他們。”厲澤勳牽著簡珂的手,兩人悄悄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出包房,然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經理機靈,見總裁和總裁夫人要走,陪著笑臉送出來,厲澤勳叮囑他,不要去打擾小包房,讓裏麵的客人靜靜待著。

“校友會那邊還在繼續嗎?”厲澤勳問。

“還在繼續,按厲少吩咐,上了不少好酒,他們喝得很盡興。”經理殷勤地彙報。

“一人備一份冷食禮盒送過去,作為今天的伴手禮,告訴他們,是簡小姐送的。”

“是,厲少,這就準備。”

經理離開,簡珂問厲澤勳:“為什麼要備禮盒,你來埋單已經足夠,我跟他們,又不是很熟。”

沒說出口的那句話,是簡珂覺得對這些見風使舵的校友太好,並不值得。

“就因為不熟,才要堵住他們的嘴,拿人家的手短,以後在你們校友之間,不會再亂傳關於你的流言。”厲澤勳向簡珂解釋。

始知他的良苦用心,簡珂感動。

感動之餘,如煙往事,想起那些黑暗的過去,簡珂苦笑。

“澤勳,當年呂旭晨主動跟我分手,因為怕同學們議論他隻能共富貴,不能同患難,便到學校散播關於我家的謠言,而你,卻事事周到,護我周全。

我一直在問自己,當年的我,和呂旭晨在一起四年,竟然沒有發現他是那麼自戀虛偽的人。”

憋悶於心中的鬱結,簡珂不吐不快,在厲澤勳麵前絮絮地說著。

冬夜寒涼,今晚難得沒有勁風,比以往暖和了許多,兩人不急著上車,沿著石板路,慢慢往前踱步。

一盞一盞的感應路燈,像舞台上的追光燈,在他們經過的時候悄悄亮起,溫柔地將這一對有情人,籠罩其中。

簡珂把當初和呂旭晨在一起的經過,以及他們分手時的情形,一一講給厲澤勳聽。

厲澤勳安靜傾聽,直到簡珂說累了停下來,他才開口:“簡珂,你已經不再懼怕過去了。”

簡珂依偎於他的肩頭:“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厲澤勳摟住她的肩膀:“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想問你。”

“什麼?”簡珂今晚心情好,打算有問必答。

“你說你隻是不想和他睡,不是不喜歡睡,我以前不知道你喜歡這個,也許我們不必等到新婚之夜,你要是太急,我可以犧牲一下的。”

厲澤勳的聲音不疾不徐,一副厲大善人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