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耳朵肉眼可見地泛紅,可見男孩子喜甜食在他們看來是真的不應該。
丁皎皎可不依,若是男孩子不能吃甜食,她這些東西賣給誰去?
她上前一步站在沈曦白麵前仰頭看著他爭辯道:“誰說男子就不能吃甜食的?甜食也是一種吃食,若按照你這麼說,水果也屬甜食,那你不要吃好了。麵食也屬甜食,你也不要吃好了,米飯也是甜食,你也不要吃了,你餓肚子去吧!”
小娃娃才到他腰間,人小,氣勢卻不弱,這氣鼓鼓的小模樣,包子臉都鼓地又胖了一圈兒,惹得沈曦白沒忍住在她腮幫子上戳戳戳:“小娃娃這麼護著程朗啊?”
“他叫程朗嗎?你叫什麼?”丁皎皎小手捂住臉頰,她皮膚這麼嫩,戳破了可怎麼好?
沈曦白可是個人精,丁皎皎這三歲小娃娃古靈精怪卻瞞不過他的眼睛,他笑嗬嗬道:“這就攀關係嗎?要知道別人的名諱,為何不介紹一下自己?”
丁皎皎可愛地翻個白眼,轉身拉丁伯夷過來:“這是我大哥哥,丁伯夷,六歲了。這是我雙胞弟弟,丁緼宜,跟我一樣三歲,我叫丁皎皎。”
“胡說,我是哥哥!”丁緼宜才不要做弟弟,他要當哥哥,哥哥才能保護妹妹:“爹爹說過了,我就是哥哥!”
“你是弟弟!”丁皎皎橫他一眼,奶凶奶凶的。
葉臻把玩著手中酒心巧克力,剝開外衣扔到嘴裏,初入口有些微苦,卻帶著幾分絲滑與甜膩,外麵這層甜化去,一股甘冽的酒香瞬間盈滿口中,這種甜點的香味變化多層次,竟是他從未吃過的。
他對身邊的人擺擺手,走上前彎腰看著凶巴巴的丁皎皎,笑道:“你叫丁皎皎?哪個嬌嬌?我叫葉臻,臻臻至至的臻。今年九歲。你要叫我哥哥哦。”
丁皎皎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道:“不是臻臻至至,而是舟車所臻,足跡所及,莫不被澤的臻吧?”
葉臻倍加驚奇,幹脆蹲下來平視丁皎皎:“你讀過《鹽鐵論》?你才多大?”
糟糕!說漏嘴了!
丁皎皎慌忙捂住嘴,隻顧著賣弄學問博取好感,卻忘了自己年齡,她連連搖頭:“我人字不多,前些日子聽外公念書記下了而已。”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聰慧的小丫頭。”沈曦白揉揉她的小腦袋瓜,對丁伯夷拱拱手道:“我叫沈曦白,曦白日兮皎皎。我與令妹到時有些緣分。”
丁伯夷眉心一皺,記起父親叮囑,上前一步擋在丁皎皎身前:“倒也沒很大緣分,我妹妹是嬌嬌女的嬌,她是我們家的嬌嬌。”
對丁伯夷的防備他們都沒多想,各自介紹之後便在一眾仆役的簇擁下進入莊子。
沈曦白一副主人翁的架勢,讓人把東西放到各自廂房,又對丁皎皎相讓:“我們進屋說吧。”
“好。”丁皎皎半點兒不認生,徑自進屋之後繞著屋子瞧了一圈兒,還是把銀票拍到程朗麵前:“我不能收你這麼多銀錢,你自己看著給吧。”
程朗沉默不語地接過銀票,對這個護著他的小丫頭,他分外有好感,這個小丫頭缺錢吧?他想了想反手從荷包裏摸出一塊銀子遞過去:“糖我都吃了。這塊銀子給你,我也不知道這是多少,不過應該夠那些糖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