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順從地靠在傅戈榮的肩膀上閉上眼睛，看上去她是在小憩，實際上腦袋裏盡是最後喬白欣所說的那番話，什麼叫做“早已經給阿淵戴上了一頂高高的綠帽子”？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她雖然和喬歆竹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是打心底喜歡這個姑娘。
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去相信喬白欣的話，但她還是忍不住動搖了，因為這事關自己的兒子的幸福。
林夕閉著眼，呼吸漸漸變得均勻平緩，靜得傅戈榮以為她是睡著了，於是也放緩了呼吸，冷不丁聽到耳邊出現一道聲音，“老傅，你覺得……小喬像是一個腳踏兩隻船的人嗎？”
傅戈榮的身形猛然一頓，許久才消化掉林夕的這句話，啟唇問她，“怎麼突然這樣問了？”
傅戈榮本來就對喬歆竹不滿意，來醫院時許下的承諾也不過是他的自責心作祟，林夕是斷不可能讓他知道喬白欣剛剛說的那番話的，便抿了抿唇，挨著他的肩頭輕輕搖搖腦袋，“隻是突然想到了，沒有什麼特別的。”
“依我看，她不是。”傅戈榮卻是將林夕這話記在心上了，“你聽我跟你分析啊……”
林夕從鼻子裏輕輕擠出一聲悶響，示意傅戈榮自己在聽，傅戈榮這才繼續說下去——
“傅子億那混小子在和喬丫頭鬧掰之前就是腳踏兩隻船，她如此伶俐的人，恨死這樣的人了，怎麼可能自己還會去做那個腳踏兩隻船的人呢？”
林夕讚同地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腦袋裏不符合實際的想法，這才緩緩啟唇說道，“你說得有道理。我也覺得不是。”
林夕的嘴角總算漫開了一抹笑，傅戈榮卻無心欣賞她的笑臉，而是側目盯著喬白欣被拖走的那扇安全出口的門看著，他狐疑地問了一句，“喬白欣是不是對你說什麼了？”
“好困。”林夕擺擺手，有氣無力地呢喃了一句，沒有搭理傅戈榮的問題，稍稍抬起臉頰，重新在傅戈榮的肩頭尋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我先睡會兒，醫生出來的時候一定要喊我！”
“好……”傅戈榮凝著林夕出了神，心事重重地答應了她的要求。
“小梅。”傅戈榮見小梅在這兒幹坐著，連忙喊了她一聲，小梅應聲抬頭，不解地望向他，傅戈榮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你在這兒幹坐著也不是事兒，我讓樓上的人在那兒等你，你上去熟悉一下阿淵的生活。”
小梅聞聲，抓緊了自己背包上的背帶，用力地點頭應好。
傅戈榮給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便抬眸示意小梅可以上樓了，“你自己能找到病房的吧？”
“可以的。”小梅攥緊了拳頭，“那，老爺。我先上去了。”
和傅戈榮打完招呼，小梅在他的目光下離開了搶救室。
——
良久，搶救室上方刺眼的紅燈才暗了下來。傅戈榮的神經又一次緊繃了起來，緊緊地盯著要開不開的搶救室的房門。
終於瞧見一抹白衣從那扇門後走了出來，傅戈榮連忙碰了碰林夕的臉頰，提醒道，“小夕，醫生從搶救室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