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鎮,少年跪在一座墳頭前。
少年姓洛名楓,身穿一件布衣,十分普通,雖土裏土氣,但也不難看出其俊俏,而墳頭的主人是少年的師父——洛鴻。
墳頭旁的樹林中一個右腿微瘸的中年男人歎了口氣,暗暗搖了搖頭。
洛鴻並非是小鎮的土著居民,而是小鎮外來者。剛到這兒的時候,洛鴻蓬頭垢麵,十分邋遢,還抱著還在繈褓中的洛楓,過了兩三日,就定居了下來,一開始小鎮的人也沒怎麼在意這外來的倆人,隻當是因為接壤的兩大帝國交戰,而逃荒而來的難民。
隨著時間的流逝,繈褓年齡的洛楓也漸漸成大,說來也奇怪,少年剛到七歲,洛鴻就叫他開始砍樹劈柴。
其他的孩子在這個年齡都是天真無邪,到處玩樂的好年齡,隻有洛楓被整天盯著砍樹劈柴。身為當事人的少年自然也十分鬱悶,但礙於洛鴻的威嚴,不敢反抗,隻得整天重複著這毫無意義的事情,心中暗罵了一句。
“老洛頭。”
像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終於有一日,洛鴻將已經絕望的少年從院子釋放了出來,布衣少年從院子中跑出,高舉雙手剛想仰天大叫,卻被同樣從房屋走出來拿著一把鐵劍的老洛頭一個眼神給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從今天開始,別用斧頭砍樹砍柴了,用這把鐵劍。”老洛頭的身影從洛楓的眼前掠過,還將手中的鐵劍扔了過去。
咣當!
鐵劍落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布衣少年的嘴角一抽,高舉的雙手僵硬在空中,腦子還處於一片混亂,這還有沒有人性了?沒理由叫我劈柴就算了!還讓我拿這把破劍來砍!這不是故意折磨人嗎?!
少年想到這,一腳就想踹向鐵劍,可老洛頭的聲音卻再度傳來。
“你可以踹這把劍,但你以後恐怕會感到後悔。對了,從今天開始,你每個月的月底有五天的休息時間。”
洛楓連忙將自己懸在半空中的腳收回,身子微微一顫,不過接著便是一頓狂喜。
剛開始休息的第一天,臨近傍晚,洛鴻眼睛微閉地躺在躺椅上,手中搖著一個大蒲扇,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就在洛鴻剛準備換個躺法的時候,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土狗”從門外衝了進來。
老洛頭揉了揉眼睛,從躺椅上起身湊近看了看“小土狗”。
“你怎麼搞的?”老洛頭呆愣了一下道。
“小土狗”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用袖子擦了擦臉頰,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支支吾吾道:“我......我......”
話語未落,喧嘩聲鋪天蓋地地湧進了的院子裏。
“今天我非砸死老洛頭家的那小王八蛋不成。”
“好家夥,我一個不注意,那小子就把我家豬給踹飛了,現在還一瘸一拐的!”
“你那還算好的!我睡了個覺,就發現麥田被燒了一大半!”
...
小鎮居民的謾罵聲不絕於耳,聽到這些,老洛頭猛然望著一動不敢動的“小土狗”還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幾下,平複了一下心情,緩緩吐露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