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窮盡一生的痛
竟是這樣的人？
教堂裏的眾人都在猜測她的話，秦傲天，在她的眼底是怎樣的人？
“秦總，就是要占女人便宜，也要找好點的借口……何況今天這場合，實在不適合沾花惹草……”
她的薄唇彎起一絲弧度，不帶一絲感情，還有那一雙黑色的眸子散發著寒意。
她，驀然想起另一個女人曾經說過的話，他和那個女人的風花雪月也是開始在另一場婚禮上的，這個男人是不是就喜歡在婚禮上，找尋浪漫。
她還在笑，笑靨如花，清豔絕倫，她在他錯愕的黑眸下伸出手，用力的甩在他的臉上，手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狠狠地，用力的，毫不留情的，“啪”清澈的聲音在沉靜的教堂顯得異常刺耳，頃刻間，秦傲天的麵上鮮紅的掌印，猙獰的可怕。
含笑的那巴掌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恨他，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她不會殺他，也不會殺了那個女人，他們欠她的，不是簡單的一死就可以償還的。
死，有什麼可怕。
死，有什麼痛苦，雙眼一閉，雙腿一蹬，就那樣去了。
那不是對他們的懲罰，那是對他們的成全。
她不會成全他們的，她要他們活著，比誰活的都好，都長久，她要他們親眼看著他們在乎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消失，她要他們嚐嚐她曾經經曆過的一切。
這是她對笑笑在天之靈的誓言，她要他們生不如死，她要毀了他們在乎的一切。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忘記的事情，你有，我有，她也有。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無法寬恕的人，你有，我有，她也有。
時間過去了，流年轉換，誰還能記得誰的曾經、誰的過錯？隻有經曆過那些生不如死日子的自己，才明白心中的恨足以毀滅一切。
複仇又怎樣，那是他們欠她的。
他們欠她太多太多，而她要他們一筆一筆的償還。
有些錯，窮盡一生也不值得原諒。
誰的心疼，誰的傷心，誰又真的看得到。
這個男人在那樣傷害她之後，還一臉深情的說，原諒他？
他怎麼敢張口？
含笑的上牙咬著下牙，咬的牙齦出血，仇恨在不可遏製地燃燒著，她吞進胃裏的和已經融化到血液裏的口水，加劇了這股仇恨火焰的燃燒，可是澆熄這火焰的，是由心底潛上一股寒潮般冰冷徹骨的沉靜，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恨，恨自己的冷靜，仇恨本身並不可怕，沉靜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掩藏在仇恨下的一個殘酷的事實。
她就是現在殺了他，她的笑笑也回不來了。
多麼可笑，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曾經和自己孕育了一個孩子，斂起一臉的笑意，她扯動嘴角，無力的掀了掀：“城哥哥，我們回去吧！今天的含笑似乎來錯了！”
含笑似乎薄怒的張著一雙清澈的眼，纖細的眉頭微微的上挑，那櫻紅的唇角因為怒氣而緊抿著，繃住的臉龐上滿是燃燒的火光，如同被惹怒的小火球，轉身挽住江城的手臂，轉身離去。
外人眼裏看到的都是含笑的怒，似乎她真的在氣惱，秦傲天對她的輕薄，而隻有當事人的他們知道，她眼神裏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