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嚴鬆的耐性顯然已經用完了,見有魚這般反應,登時便拉下了臉:“你知道如今前方戰事一觸即發,你以為我在這樣緊要的時刻千裏迢迢到這窮鄉僻壤來是來遊山玩水的嗎!”

聽到這兒,有魚終於有了反應,冷哼道:“那孟大將軍還不早些趕回去抗戰殺敵!”

孟嚴鬆氣結,深吸了口氣才勉強冷靜了些:“我剛似乎聽你說,你想去參軍?”

“與你無關。”

“事關家國、天下蒼生,如何與我無關!”孟嚴鬆直直望著有魚沉聲道,“跟我回去,立馬上戰場!”

“我自己會去參軍。”有魚暗歎了口氣,到底還是迎上了孟嚴鬆的目光,“爹,你走吧,別耽誤了戰事。”

終於承認了,終於叫人了……朱年年的眼眶竟是莫名濕潤了。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她曾經數次聽她家小魚兒在夢囈中喊著他平日不願輕易提及的“爹”。

孟嚴鬆心底也是狠狠一震,多少年了,他等他的劭兒等了多少年了!他強忍著激動追問:“既你願意認我,為何不願同我回去?”

有魚再度保持了沉默。

突然想到什麼,孟嚴鬆眼神危險地掃向朱年年: “不是因為怨,那便是為愛了?你是為了這丫頭?”

“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一遇著可能威脅到朱年年的事,有魚所有冰冷的硬殼瞬間便自動豎了起來。

竟然沒否認?朱年年比誰都了解有魚,這代表什麼意思,她懂了。

“這是和你爹說話的態度嗎臭小子!”孟嚴鬆這會兒也沒工夫教訓兒子,隻冷哼道,“罷了,隻是前方戰事吃緊,這回你必須和我走!”

“朝廷那樣多的武將,怎的你身邊就缺我這一個兵?我去別處還不行了?”

“你若是個平庸的,你當我稀罕拉上你?是,滿朝的武將,可能當主帥前鋒的卻屈指可數!這回我軍腹背受敵,多方戰場需要大將指揮,還真就缺你了!”孟嚴鬆看著眼前已長得挺拔高大的兒子,歎道,“你這回想去參軍難道不也是為著報效國家嗎?以你的能力難道想去隨便當個火頭軍?可笑!你此番唯有去戰場上指揮戰事,才對得起天下蒼生!”

孟嚴鬆這番話著實將朱年年打動了,朱年年相信這番話必定也是說到有魚心坎上了的,隻是這倔魚兒……

朱年年深深地望了有魚好一會兒,見他眉頭緊蹙顯然是在為什麼事糾結的模樣,不由輕笑著扯了扯有魚的衣袖:“小魚兒,你去吧。”

“阿年?我……”

朱年年卻是搖了搖頭,沒讓有魚把話說完,而是自顧繼續道:“我不願你因為我而留有遺憾,如果一定要留什麼,我希望留下的是希望。”

“去吧,要多久,我都等著你回來。”微頓了頓,朱年年突然輕咬了咬唇笑道,“等你當了將軍回來娶我。”

“好,我保證一定在兩年之內!”

朱年年從未見過有魚笑得這樣燦爛,那笑容比他們曾在除夕夜點燃的煙花還耀眼奪目。

孟嚴鬆的耐性顯然已經用完了,見有魚這般反應,登時便拉下了臉:“你知道如今前方戰事一觸即發,你以為我在這樣緊要的時刻千裏迢迢到這窮鄉僻壤來是來遊山玩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