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葉孤嵐手指抵住她的唇,“乖,寶寶,不要說話,也不要叫。”
燕羅眼角眉梢盡是春風嫵媚,一彎眼波滿是情意,她最耐不住他在她耳邊喊她一聲“寶寶”,聲音裏憐惜疼愛有加,仿佛一直把她放在心尖上,如珍似寶。
可是,也許是燕羅太投入,也許是葉孤嵐手段太好,沒過多久她就受不了他時而溫柔時而粗野的折騰,他帶著薄繭的手指粗厲地摩擦著她細膩的肌膚,一下一下進退有度,她隻能摟著他的脖子汗水涔涔,就在他勢如破竹的一瞬間銷魂的尖叫shen吟,媚若無骨地喊著他的名字求饒……
那伏在她身上的身軀驀地一震,然後便是一僵,猶如大夢初醒。
所有的動作,就這樣的停了下來。
本來灼熱的身軀一瞬間失卻了原有的溫度。
燕羅隱隱覺得不安,雙手用力再繞上他的脖子,不料卻被大力推開,身上一涼,原來他已經退開身子一把拉過外袍罩在身上便起身走了出去。
剩她一人躺在床上抓過錦被兀自發怔,卻仍渾然不知是何處出了問題。
是夜,夜涼如水。
葉孤嵐躺在軟塌上,榻前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一個白麵無須的中年男子,身穿陳舊的青衫,平平無奇的五官走到哪裏都不會顯眼,他正在給葉孤嵐把脈,沉吟半晌道:
“殿下隻是稍感風寒,用一副驅寒的方子便可。隻是不知殿下召楚源來此,可有要事?”
“楚大夫在我朝有‘醫鬼’之稱,可知道何為‘癔症’?”
楚源收回手,微笑道:“癔症隻是好聽的說法,不過是瘋病的別稱罷了。”
瘋病?葉孤嵐眼簾垂下,嘴角牽扯出一絲自嘲的笑意。真的瘋了麼?瘋了也好,省得要對那女人動手了……
第二日未過午時,顧桓便派文安送來拜帖,說是昨日多有失禮,想請葉少東家和蘭陵侯三日後一同到西郊雲絡山腳踏青,備了美酒以期謝罪雲雲。
“五月都快要過了,居然還說要踏青?”燕羅掃了一眼帖子,冷笑道:“殿下,這顧桓一而再地糾纏,要不要燕羅讓人去教訓教訓他?!”
“不要輕舉妄動。”葉孤嵐語氣淡淡的,對葉成說:“你拿著回帖到縣衙交給顧桓,就說我恭敬不如從命。”
“殿下——”燕羅皺眉,葉孤嵐打斷她的話說:
“顧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去看看便知道究竟。如果一味的退避反而顯得心虛,這樣的道理你都不懂?建業湘東馬場那邊最新的那批汗血良駒都打點好了沒有?按老規矩盡早把這批馬送到邊境壽城,而且要盡快計劃好把馬場撤出建業。”
“湘東馬場我們耗費了多年時間和心血,怎麼說撤就撤?再說了,相思樓已經把吏部和戶部的幾位要員掌握在手中,殿下又何必放棄建業那一步棋?”
“都城安陽那邊有確切的消息傳來,父王今年開春後第二次病倒了;我那三弟,據說在安陽活躍得很……”葉孤嵐的話說得越發輕描淡寫,可眼中的狠戾之色更甚,“當初我體內中的毒,有一大半是拜我那三弟和平貴妃所賜,我怎能忘了讓他們也嚐一嚐那個中滋味?沒有了建業的籌謀,我還有東晉的天下,要是連安陽都失了,建業於我又有何用?”
三日後,葉孤嵐如約到西郊雲絡山腳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