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璃是不婚主義者。
可在大學遇到淩盛安的瘋狂追求後,啪啪打臉,疼得直抽,還傻嗬嗬的樂。
因為淩盛安除了個子高,身材好,品學兼優,一張臉還帥得一塌糊塗。
劉璃鬼迷心竅,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淩氏墳墓,心甘情願跟淩盛安合葬。
一戀就是大學四年。
她清醒過後也不想從墳墓裏爬出來,並給自己找好了理由:人終有一死,埋進墳堆腐爛了當花肥比暴屍街頭有貢獻多了,起碼不會汙染空氣和環境。
況且,淩盛安和她都是丁克概念的忠實擁護者,也算是誌同道合了。
雖然窮人都想過上社會主義共同富裕的生活,但現實還處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貧富差距本身存在,階級難免橫在愛情中間。
淩盛安的父母反對他們結婚。
理由很簡單,劉璃是農村出身,家庭出身不是一般的差。
而淩盛安母親是音樂學院老師,父親是企業家,經常去各大校園演講,也算是有名望的人。姐姐國外留學,現在在國內投資教育機構,淩盛安大學開始就在創業,大學畢業已經小有成就。
他們之間的階梯,可以從華山底徒步爬到華山頂。
海城三月底的春天,木棉樹幹光禿禿的,一簇簇紅花開在樹頂,都說美,也不知道沒有綠葉的紅花,美得是不是太孤獨了些。
這倒冷不熱的天氣,急壞了想露大腿的年輕姑娘。
新華路星巴克露天咖啡區域,劉璃端坐,時不時看向街道上的光腿女孩,摸著自己身上的毛衣和薄絨黑色長褲,心道同樣都是年輕人,人家是火做的,她是冰箱做的。
肖蓉清瘦高傲,耳垂上的珍珠,頭上的卷發,身上香奈兒的套裝,活脫脫一個有錢有氣質的貴婦。
她對劉璃那種原生家庭的反感,是歲月和見識累積起來的,尤其是劉璃對她的態度並沒有一點底層出身的自覺。
肖蓉明明氣質溫和,講話卻是咄咄逼人。
“我可不是那種拿五百萬讓你離開我兒子的母親,想結婚?你拿什麼和我兒子結婚?你們現在年輕人不是講究勢均力敵的愛情嗎?
盛安要什麼有什麼,你拿什麼跟他勢均力敵?你們現在這些年輕女孩子,嘴上說著都是愛他這個人,可是房子不寫你們的名字,不給你們彩禮,你們又要鬧著說憑什麼,說什麼結婚後都是你們在奉獻,犧牲了這樣犧牲了那樣,沒有保障。
我就想問問你們這種婚前自己什麼都沒有的女孩子,憑什麼說你們要的是愛情?明明看上的是對方的家世和錢財,轉頭又要平等?你們婚前什麼都沒有,更好的生活條件依靠的都是男方,憑什麼要平等?就憑有個子宮?窮就窮得有骨氣點,你自己一無所有,就去找個一無所有的男人一起奮鬥!”
劉璃心裏一萬隻草**奔騰著。
老實講,肖蓉這個沒上崗的婆婆講話讓她萬分不舒服,甚至想跟對方好好撕上一把,可她卻找不到一個點來反駁。
她的確一無所有,又有什麼資格去分享淩盛安以及他父母給他的財富?
盡管,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分享淩盛安的財富。
“我婚前會努力自己買房,也會跟盛安做婚前財產公證,甚至可以公證他婚後創造的財富,隻要我沒參與,都不參與離婚分配,您覺得我可以證明自己要的是愛情了嗎?”
肖蓉顯然沒想到劉璃會主動提出財產公證的條件,她提前準備好的台詞,竟然用不上了?
“買房?你以為想在海城買個房那麼容易?你以為跟你們幾千裏外的白河村一樣?修個房子就是有錢人了?”
劉璃並不是被人一激就狗急跳牆的人,那都是小孩子控製不好情緒才幹的事情,“我買房容不容易,那是我的事,阿姨用不著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