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我真是這樣?嗯,好像是。
“那一次她隻對我說了兩個字,卻讓我畢生難忘。”現在依然記憶猶新,“那時我就在想她是天生如此呢,還是有什麼緣由才讓她這般深沉,甚至寧願將自己封閉在孤獨的世界裏?”他真的好想知道,“我越想,她的模樣在我腦海裏就越深刻,到最後已經抹不去了。我從沒見過她笑,甚至連她的聲音也鮮少聽到,沒事的時候她總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家裏的人似乎早就習以為常,就連傭人們也不願與這位冰山小姐親近。可是我偏偏就是想要靠近她,為了讓她跟我說話,我每次都不遺餘力地整她、惹她生氣,好引她破口大罵。”他嚴重懷疑自己有自虐傾向,“對我來說,在接手舜唐國際之前最開心的日子就屬每年去香港的那段時間,除了看妹妹,我最期待的就是對她的惡作劇,看她每次被我氣紅了臉,有時反被父母責怪而有口難辯的委屈樣就覺得好可愛,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這個小丫頭這輩子隻能讓我一個人欺負。”
蔣心柔有些哽咽了。
“後來她離開家去了國外念書,而且一走好幾年,我很失落,仿佛生活失去了方向。”轉身麵向她,“我相信即使獨自生活她也可以照顧好自己,隻是常常會禁不住猜想,不知道她偶爾是否會想起那個總是欺負她的壞哥哥。”
他什麼意思,是在向她表白嗎?
“你以為,那次我來香港是為了見心敏還是為了生意?”握住她的手,“其實都不是,當承業告訴我你終於回家了,我便第一時間趕了過去。”全是為了她,“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我的小丫頭變成什麼樣子了?”
“什麼樣?”不免好奇當時他是如何看自己的。
“長高了、也更漂亮了,不過脾氣依然很壞,而且骨子裏的傲氣更盛。”如此評價還是極為中肯的,“但是卻更加吸引我,隻是,我們彼此之間早就習慣了在惡作劇還有爭執中相處,要我換種方式向你表達好感實在很難,直到那次在辦公室爭吵,被你逼急了,我才下定決心順水推舟做你心目中的大惡人。”為的隻是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難道他一直是喜歡自己的?劇情反轉太快,蔣心柔有點接受不了。
“你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之類的話。”眼眶裏含著淚水。
“因為我笨嘛,我以為真正的感情隻要用心體會時間一長自然能夠了解,但是我忘了,你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靜靜擁她入懷,“對不起,如果我早點告訴你我愛你,就不會有這麼多誤會。”撫著她的背,“心柔,跟我回家吧,我不能沒有你。”
該信他嗎?她不確定。
未得到回應,秦拓焰隻好先行放開她。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普通人尚且如此,何況是她?
“給你,”將從褲兜裏拿出的東西遞到她手中,“這就是我對你的承諾。”
蔣心柔直勾勾地盯著手裏的紙飛機,心存疑慮的同時順著折痕一點點打開,直到最後整整齊齊攤平,微微泛黃的紙上是一幅畫:古老的城堡,男人、女人和小孩兒,很明顯,這是一家三口。嗯,好眼熟?
“十八歲那年,我在蔣家院子的角落撿到了這架紙飛機,那時我才終於明白,她想要的不過是個溫暖的家。”
蔣心柔再也克製不住了,眼淚像水龍頭裏的水一樣,止不住的流下來。
“丫頭,你可以找回曾經失去的,隻要再信我一次,”第一次見她哭,心疼的同時也心慌,“我絕對有能力給你營造一個幸福溫暖的家。”手指抹掉她臉上的淚珠。
她沒有作聲,就這樣慢慢靠了過去,鑽進他的懷裏,如同躲進一個避風港;而他,臉上難掩喜色,緊緊摟著她,一直、一直舍不得再鬆開。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