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蕊急得要命,陸靖北今天剛出門,冉冉就病了,這要是出個什麼事的,她這個名義上的後媽還不被恨死了。
“這樣下去不行,得馬上送醫院才行。”鍾蕊說著就要抱著冉冉出門。
蔣墨卻攔住了她,“現在沒辦法去醫院,司機說現在外麵都是水,而且台風馬上就要來了,從這裏開車到醫院,最快也要四十分鍾,出門很有可能被困在路上,如果那樣會更危險。”
“陸靖北呢,他知道嗎?”鍾蕊問道。
蔣墨看了眼鍾蕊,早在發現冉冉病了得第一時間,他就已經給陸靖北打過電話了,那時候陸靖北剛下飛機,聽說冉冉病了的消息,隻跟他說了一句話:“去找鍾蕊。”
蔣墨並不信任鍾蕊這個半路過來的女人,雖然他從她身上感覺不到什麼敵意,但就是不喜歡,因為她出現之後,陸叔叔明顯對她很不一樣,而且傭人們鬥說,她以後就是陸夫人了。
自從葉輕歌車禍下落不明之後,蔣墨和冉冉都被陸靖北留在了身邊,一開始他還有些不安和困惑,直到有一次他無意中聽到陸靖北和詹秘書在書房的談話,這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冉冉竟然是葉輕歌和陸靖北的女兒,葉輕歌失蹤之後,陸靖北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
這一切在陸靖北帶著鍾蕊回來的時候開始變了,他從陸靖北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樣的神色,所以生出了危機感。
他不想陸靖北跟鍾蕊在一起,可是這話他不能說出口,隻能通過行動表示自己的抗拒,所幸鍾蕊並不是不識趣的人,直到他不待見自己,也不上趕著往跟前湊。
今天冉冉病了,他慌了手腳,也顧不上什麼了,隻得向她求助。
“陸叔叔說,讓我找你。”蔣墨說道。
鍾蕊心下覺得好笑,又覺得陸靖北這個人心還真大,將女兒交給自己這麼一個外人也不擔心。
不過就算不交給她,看著冉冉病了,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小墨,你知不知道酒精在哪裏,現在這樣不行,我們必須讓冉冉先退燒,等她醒了再吃藥。”鍾蕊也也不是大夫,但是這些基本的物理降溫的辦法還是知道一些的。
“對了,再洗個毛巾,拿點冰塊來,給冉冉降溫!”
蔣墨聽到她喊自己小墨的時候,熟悉的語調讓他有一瞬間失神,鍾蕊看著他站著不動,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沒,沒什麼。”蔣墨收起情緒,轉頭急匆匆出了門。
沒過多久傭人便拿著冰毛巾回來了,還有酒精。
雖然冉冉是小姑娘,但鍾蕊還是讓蔣墨他們先出去,自己留在屋裏給她擦拭身體,就這樣一直忙了將近兩個小時。
冉冉身上的溫度總算降了下來,鍾蕊趕緊喊她名字,終於將她叫醒了。
“媽媽。”冉冉一睜開眼睛,就對著她喊了一聲媽媽。
跟那天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鍾蕊聽到這句話,心裏軟綿綿的,無端的有種酸軟的感覺,她覺得冉冉是病的眼花了,所以才誤把自己當成媽媽了。
但她並沒有否認,而是將她抱了起來坐著,又拿著藥和水杯喂她吃藥。
小姑娘年紀不大,卻並不嬌氣,吃藥一點不費勁,等她將藥服下,鍾蕊總算能長舒一口氣了。
吃了藥睡一覺,再發一身汗,就能差不多了。
再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外麵雨也已經小了,等明天一早外麵恢複正常,她立刻送冉冉去醫院再做個詳細檢查。
之後的時間,冉冉吃了藥睡著了,鍾蕊卻一直沒走,因為她的手一直被冉冉緊緊的抓著,她每次想將手抽離,冉冉都極不安穩的皺起小眉頭,怕影響她休息,所以鍾蕊索性就沒走,一直在床邊守著她到了天亮。
蔣墨不放心,推門進來看怎麼樣了,鍾蕊怕影響到冉冉休息,對著他比了個小聲點的手勢,又輕聲示意他不要擔心,冉冉沒事了。
蔣墨看著鍾蕊被冉冉握著緊緊的手,眼神中有什麼情緒閃過,嘴唇抿起,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出去了。
鍾蕊這會困得要命,靠在床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天亮了。
她清醒之後,急忙伸手去摸冉冉的額頭發現她確實不燒了,這才鬆口氣,外麵雨徹底停了,看樣子今天會是個好天。
蔣墨早晨起來第一時間便來看冉冉,鍾蕊將冉冉交給蔣墨照顧,自己出去吩咐傭人準備車子,雖然燒退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去一趟醫院。
她陪著冉冉做了個詳細檢查,確定沒什麼事了,這才抽空看了眼手機,上麵有兩個未接電話,一個是於副導打來的,一個是陸靖北打來的。
她先給陸靖北回了個電話,電話接通不等他開口便先說道,“冉冉沒事了,你放心吧。”
陸靖北嗯了一聲作為回答,“小墨跟我說了。”
鍾蕊想著自己還真是犯傻了,冉冉沒事的消息怎麼可能沒人告訴她,自己還多此一舉。
“你知道就好,我不耽誤你工作了。那再見。”幹巴巴的幾句對話之後,鍾蕊掛斷了電話。
緊跟著又給於副導回了個電話,這次於副導找她是為了新劇本的事情,“我這裏還有個古裝劇,需要個女四號的角色,不過是個反派,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我把人物介紹和主要的內容都發你手機上了。”
鍾蕊一邊打電話,一邊點開了於副導發來的信息,掃了一眼內容,是大女主戲,而她在裏麵出演女皇帝的妃子,反派女配角,專門陷害女主,心狠手辣的那種類型。
看完人物介紹,鍾蕊都能預料到,這個劇播出之後,她會被罵成什麼樣子,簡直就是滿肚子壞水的人物了。
不過反派也相對比之前那些不痛不癢的角色更有挑戰性,也更容易被人所記住。
鍾蕊覺得這個於副導簡直是她的貴人,以她這種沒背景隻有個背影的人,能幫她介紹這麼多覺得還問她願不願意演,這種良心的好人已經不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