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六年,臘月。
黑暗籠罩大地,天空飄著鵝毛大雪,整個大帥府被白雪覆蓋,與府中掛滿的白綢濃為一體。
孫夢君穿著白色喪服,雙目無神的跪在靈堂之下,不停的往火盆裏放著紙錢。
大帥死在她床上,大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她這個新姨太關在這裏守靈,一關就是三天三夜。陰暗的氣氛讓她從最初的恐懼變成了麻木,唯有眼前這熊熊火光,才能給她絲絲溫暖。
“砰——”
門口傳來一陣巨響,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寒風從他身後呼呼刮進來,將靈堂的紙屑與白綾刮得一片狼藉。
孫夢君本能的用手擋住雙眼,透過指縫間看到的熟悉人影讓她眼前一亮。她驚喜的抱住了那個俊美的男子,“亭哥,你還活著?”
兩個多月前,白秋亭在跟她回‘承德’的途中染上重病,她每天寸步不離的照顧,仍舊絲毫不見氣色。
權衡之下,她獨自回承德找大帥派醫生來救白秋亭,卻沒想到大帥提出跟他成親這種無理的要求。想到在生死邊緣掙紮的白秋亭,她硬著頭皮嫁給了足於做自己爹的大帥。
可派去的醫生去白秋亭那邊還沒半個月,就傳來了白秋亭死訊,但此刻白秋亭卻又活生生的站在了她麵前。
“我必須活著,因為我要親手弄死你這個背叛我的‘婊子’!”白秋亭說話時,忽然掐住了她脖子,另一隻手粗蠻的撕扯著她衣服。
“嘶——”
身上的喪服被撕扯開一個大口子,孫夢君絕美的小臉瞬間鐵青,下意識掙紮起來,“亭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她不明白。
從前的白秋亭連說話都舍不得跟她大聲,而眼前的白秋亭,眸中的那抹殺意卻讓她從心底發寒。
她知道自己嫁給大帥白秋亭會發瘋,所以在離開他的那段期間一直有跟他寫信說明情況,可為什麼結果會變成這樣?
“聽說老頭是死在了你的床上,兩個月沒見,你這床上的功夫倒是進步的快——”白秋亭說罷,深邃的眸子危險的眯成一條線,一把將孫夢君壓在地上。
白秋亭通紅的雙眼猶如森林之中的野獸,讓人瑟瑟發抖。孫夢君再歡喜他的到來,此刻也高興不起來,“不要,亭哥你不能這樣對我,這是你爹的靈堂。”
‘靈堂’二字讓白秋亭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
“啊——”
讓孫夢君忍不住痛呼出聲,“亭哥,我懷孕了。”
“你說什麼?”白秋亭動作頓了頓,鷹眸緊盯著孫夢君那張蒼白的小臉。
“我懷的孩子是你的,你快停下,這樣做會傷了我們的孩子。”見白秋亭沒了動作,孫夢君心情稍許放鬆。
當初得知白秋亭死訊後,她直接自殺被丫頭送去醫院搶救,卻意外得知自己有孕在身。
多虧了這個孩子,要不然她早已躺在那冰涼的棺木之中了。
麵對她這種表情,白秋亭氣得青筋暴起,“你還有臉說,誰不知道你跟我老子上過床!說什麼愛我一生一世,卻在我重病時將我拋棄,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我說的都是真的——”
“閉嘴!”孫夢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秋亭打斷。
身體傳來的劇痛讓她恨不得蜷縮成一團,下唇被緊咬出鮮血。可盡管這樣她仍舊不敢去喊疼,就怕把別有居心的人引來。
“這靈堂門怎麼是開的?”
大夫人的聲音從屋外突然傳來,斥責的話語聽得孫夢君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