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靜溶悄悄把藥倒在床底下的一個罐子裏,又從櫃子裏拿出一包紅糖,用水化開一點兒,用勺子舀著拿藥碗接著坐在碎玉邊上,但就是不往碎玉嘴裏頭送。
一會兒聽見了腳步聲,那小丫頭推開門兒的一刹那,靜溶說道:“好碎玉,就剩下這一口藥了,趕緊喝了,咱們好吃蜜餞兒,你別怕苦,我已叫人送來些了,你可要聽話。”
碎玉搖搖頭道:“這藥吃了也不見好,還不如不吃。這最後一口,不吃倒也罷了。”
說完喘了一 會兒才接著說道:“依我瞧,那袁大夫根本不是什 麼勞什子禦醫,分明就是個庸醫。一會兒你就叫人砸了他的牌坊,要不然我做了鬼也饒不了他!”
靜溶見她氣盛,忙附和道:“是是是,是個庸醫,你先吃了這藥,我就立馬叫人砸了他的牌子。”
碎玉嘟囔了句什麼,張嘴喝了藥。那小丫頭跪下說道:“少爺,少夫人,蜜餞兒拿來了。”
碎玉喝了那最後一口“藥”,說道:“快給我拿些過來,這藥當真苦死個人!”
靜溶說道:“蜜餞兒給我就成了,你趕緊把藥罐子端下去。”那小丫頭答應著去了。一溜煙兒跑到小廚房,開口嚷道:“楚姐姐,我回來了,咱們快去吃飯吧。”
楚姐姐笑道:“吃飯從來就是這樣急的,你的差事可都辦好了?”
小丫頭笑道:“自然是辦好了,藥罐子我都給拿回來了。”
“少夫人仍舊沒什麼氣色?” “哪裏能有什麼氣色,我瞧著倒是嚴重了許多,連一句話都能分三截兒說,中間也是喘的厲害。”
“那藥,少夫人都喝了?”
“都喝了,我都瞧見了。少夫人嫌苦不肯喝呢,還是少爺左勸右勸的,少夫人才喝了。對了,喝最後一口之前,少夫人罵袁大夫是庸醫呢,說是治不好病,今晚要拆了袁大夫的鋪子的!”
“是麼,那都不關咱們的事兒,咱們快些吃飯去吧。”
房裏碎玉埋怨道:“你瞧你府裏的這些人,竟然整日裏想著害人呢!當真是你調教出來的好人兒!”
靜溶苦笑道:“是我的不是,終究是害了你了。”
碎玉搖搖頭道:“我不是真心怪你,隻是我不明白,他為何要害我呢!”
靜溶細想了想,說道:“我也琢磨許久了,以你的性子怎能在府裏這麼長時間就豎了敵呢!”
碎玉冷笑道:“哼,怕還是情敵呢!你在我之前招惹了誰了,如今看你娶了我定然是眼紅了!”
靜溶無辜道:“怎會!我豈是那種小人!一會兒等天茗回來咱們好好問問他。”
果然,一會兒天茗來了回道:“那小丫頭回去隻見了一人,就是原來服侍夫人,後來被攆去小廚房的安筱楚。那小丫頭叫她楚姐姐的。”
“哦,我道是誰,原來是她。原本就瞧著她不安分,如今怕是和她也脫不了幹係。那小丫頭呢?”靜溶問道。
“那小丫頭似什麼都不知的,怕是被人利用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