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卿本絕色奈若何(三)(2 / 2)

宛之的阿瑪聽了冷笑道:“我道是誰呢,原是他的兒子,最近索裏可還好?”

那公子聽他念著自個兒阿瑪的名,竟被嚇住了好一會兒,隨即大怒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直呼我阿瑪的名兒,這是活的不耐煩了麼!”

“人生苦短,哪能就活的不耐煩了。隻是從前三貝勒是正藍旗的主子時,他也不過是個小小副將,而後三貝勒為了一個人出言頂撞了皇上,才被遣到江南,如今他們一家子既回來了,你們家也該拜訪拜訪,正好敘敘舊,隻是他們一 家都更了名改了姓兒,雖已遷到天子腳下,怕也是找出不易吧。公子一會兒回去定要好好兒的將這些話兒告訴你阿瑪,他也定會對我感激不盡。”

宛之的阿瑪雖然說的如此輕描淡寫,但字字如硬石砸在那人心頭,那人低頭仔細想了 想這話,又忽然猛的抬起頭看著宛之的阿瑪, 見他仍舊淡笑著,但怎麼看都帶著一股子冷意,冷的他渾身都禁不住的顫抖。

“當年之事, 眾人皆以為是三貝勒生性暴躁,才敢拿著劍指著皇上,實則是為著一個女子。如今也隻有皇上,三貝勒和我阿瑪才知其中真正緣由,三貝勒臨走前,提了阿瑪做了統領,後來,阿瑪又將此事告訴了我。莫不是,眼前笑著瞧我的男人便是......”想到這兒, 他更是心生俱意,隻覺得喉嚨幹渴,想是冒著煙兒一般,忙拿起茶杯子要喝口茶壓壓驚,卻不想手抖的實在厲害,一個不穩,“咣當”一聲, 杯子落地,茶水四濺。

宛之的阿瑪見他如此,連忙笑道:“公子這是如何,好好兒的說著話,怎地摔了茶,定是這茶不好,來人,還不趕快收拾了再換一杯。”

那男子聽了這話,心裏更是害怕,趕緊走下來躬在宛之阿瑪身前說道:“是晚輩無理了,請您看在父親的份兒上,就別跟我這小人計較,明日我必讓阿瑪親自帶了我賠罪。”說完竟要跪下。

宛之瞧那男子冷汗直流,渾身抖的極其厲害, 渾身散發一種無比恐懼之感,哆哆嗦嗦的不成樣子,還欲勢要跪,心裏疑惑不已,卻也是懂事的沒吭聲。

宛之的阿瑪手一揮,說道:“公子不必如此,我們也隻是尋常百姓家,定然承受不住這樣的大禮,公子也不必叫你阿瑪來,這事情到這兒也算完了,咱們也該息事寧人,嚷嚷出去到底有傷咱們體麵。”

那公子一聽,倒像是鬆了口氣,隻是臉上仍在冒汗,連連低聲說道:“小的明白,今日是我的過錯,此事也斷不會聲張,擾的您不安寧。”說完趕緊叫了自己的小廝躬著腰出了門,一溜煙兒的跑了。

宛之見了,心裏更是奇怪,待那人走的徹底後才問道:“剛剛那人為何嚇成那般模樣,三貝勒又 是誰?”

宛之的阿瑪看了看自己的夫人,笑道:“三貝勒即是三貝勒,隻是當年眾人口中的莽夫而已,至於那人嚇得那樣,隻因我與三貝勒有些交情, 他怕三貝勒找他麻煩罷了。說了這麼會子話,當真是渴死了,還不快上茶。”

宛之聽了,諂媚的笑道:“阿瑪竟還認識三貝勒, 當真是厲害,宛兒當真是對您崇拜至極了。”說完舉了盅茶諂笑著遞給他阿瑪。

旁邊葉赫遙清見著她這模樣,真是又替她羞愧,又是忍不住想笑,一時間也隻是瞅著爺倆的樣子笑。隻覺得雖在京中,怕是又置要身於是非之中,卻也是歲月並非等閑度,此刻春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