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映雪走進花園便看到這樣的一個場景:他閉著眼睛躺在花架下,陽光穿過葉間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顯得那麼的溫暖,嘴角掛著淡淡地微笑,仿佛沉醉在美夢中。
她輕輕地靠近,想安靜地躺在他懷中。卻不想她一走近那人便睜開了眼睛,溫柔地看著她,用那充滿性感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雪兒。”
“我明明就很小心,怎麼你還是發現了。”千映雪話語裏帶著些許不服氣,卻笑得很燦爛。
他眼角彎了彎,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向懷裏,千映雪順勢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親了親她的眼角,“因為我能聞出你身上特有的體香。”
“瞎說,我怎麼沒聞到。”千映雪臉色微紅,帶有種小女人的嬌羞,“你就知道哄我開心。”
“嗬,那你開心了嗎?”
“嗯...勉強吧!”故意拉長了聲音,尾音帶著歡快的調調。
“你呀!”捏了捏她的鼻子,吻著她的額頭,“今天不是說要出去嗎?怎麼還賴在這?”
千映雪聽他那麼一說,才記起之前要問的事情,眉頭皺起,神色有些擔憂,“琴姨說你早上頭又疼了,到底怎麼回事?連宸怎麼說?”
君絕修搖搖頭,“別擔心,連宸隻是說我太累了,休息幾天便好。”連宸是君絕修的私人醫生,君絕修的病情都是他負責,按理說君絕修頭疼有段時間了,作為私人醫生的連宸怎麼還檢查不出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千映雪心一緊,眼裏盡是憂慮,“要不要出國找連老檢查一下?”
“傻瓜,既然連宸都說沒事,就別擔心了。再說,連宸可是連老承認的天才,連老都自歎不如。”
“可是...”千映雪還想說什麼,卻被君絕修打斷,“別想太多,要真有什麼事情我不會拖著,我可是惜命得很。而且,我可舍不得我的雪兒,我說過帶你走遍全球各地的。”說完坐了起來,讓千映雪枕在他的腿上,左手捏了下自己的耳朵,半眯著眼睛低沉地說:“今天你要去哪裏?需要我陪你去嗎?”
“你想知道?”千映雪眨了眨眼睛,看到他點頭後又俏皮地說:“秘密!我自己開車去。”
“嗬,原來我的雪兒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啊?好,現在不早了,快點出發趕在中午前回來一起吃午飯。”
千映雪站起來,“嗯!等我。”然後彎腰在他的嘴角親下,愉快地走出花園。
等到千映雪的身影消失,君絕修臉上的溫柔瞬間被痛苦所取代,他顫抖地從口袋拿出手帕胡亂折疊,然後放到嘴巴緊咬著,手捂著頭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過了許久,他的疼痛才減緩,直到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他才躺在草地上大聲地喘息。取出口中的已經變形的手帕緊緊地握在手中,上衣都濕透了,看來情況又加重了,連宸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這麼久了連一點頭緒都沒有。身體沒問題?精光一閃,冰冷地眼神盯著不遠處白樓中的一扇窗戶,原本他還不想打草驚蛇,但現在容不得他有一絲的猶豫,有些人已經等不及了。
陳舊的小巷散發著古老的氣息,很少會有人來這裏,偶爾才遇到一兩個路過的人。
千映雪第二次來這裏,第一次的時候是在結婚之前,對於這場聯姻千映雪是反對的,奈何自己的父親直接就把她送到君絕修的床上,這本就是一個局,君絕修被下藥,她被灌醉,放在同一個房間想不發生點什麼都難。生米煮成熟飯,就算痛苦也於事無補,最後隻能答應。
不過令千映雪感動的是,君絕修並不因為設計而對她耿耿於懷,反倒真心對待她。在君絕修無微不至的關懷下,千映雪也慢慢拋去過去的憂傷,喜歡上了這個人,甚至愛上對方。相處三年,她忽然覺得和這個人在一起一輩子也很幸福,至少她不會再莫名其妙的被賣掉。
也是那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千映雪茫然地走在街上,卻不想無意識走到了這條小巷子裏,讓她見到了一個奇怪的雕刻家。
那個店很小、很樸素,卻非常的幹淨。店裏擺放了很多的雕刻品,大多數是木雕。店裏隻有一個老頭在一邊不停地拿著木頭雕刻,他的手藝真的厲害,雕刻的東西栩栩如生,隻是千映雪不明白的是有這樣的手藝為什麼還在這個小小的地方呆著,甚至連一點名氣都沒的小巷裏。
那時候千映雪心情很糟糕,經過那家店的時候卻神奇的停了下來,瞧到店裏擺放的雕刻品時煩躁的心竟莫名的平靜了下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了,千映雪走進了那家店。
而一直低頭的那個老頭,在她走進去的時候抬頭看了她一眼,就一眼讓千映雪屏住呼吸,她像是被對方看穿了一樣,不過老頭僅僅看了她一下,便低著頭繼續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