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的臉龐也開始熱,不過卻還佯裝不滿,“還沒見過送人家的禮物放在自己屋裏的呢。”
羽朗匆匆看她一眼,文文氣氣地解釋,“侍女,衣裳,梳妝台,發飾,都是為你而備,以便你在這兒時使用,你喜歡拿走還是想放在這裏,都隨你。”
冰雁玩弄著手裏的簪子,悠悠地說:“你不覺得,對我太好了?”
羽朗淡淡搖了搖頭,“不覺得。”
冰雁轉眸看他。不覺得?所以說,不管為她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像曾經茜朗說過的,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暗歎了口氣,站直身,以簪子繞起他額前的發絲,纏啊纏啊,直纏到發根處,以簪子別到發間固定。這樣能物理性卷發,但隻能堅持片刻,不過她隻是要看看效果,所以夠了,也不舍得把他這一頭美發給弄殘了。
又在另一個盒子裏拿了一根步搖,再去卷他另一邊。完了以後,這樣一看,咦,挺特別的嘛,溫婉秀氣,又不娘氣。
至於披散下來的,啊,這個不好弄,太沉太多,他的發質太順直,不太好弄彎,於是就算了,拿起梳子,一邊等卷發,一邊隨意地梳著。“這個要等好一會兒,至少要一個時辰。”
“嗯。”羽朗應承。
冰雁放下梳子,又看了看他,轉身,開始翻梳妝台上的小盒,抽屜,裏麵有各式各樣的化妝品,發飾,款式很美膩,樣式很齊全。她很喜歡頭飾,以前就喜歡看喜歡買,哪怕不戴純屬欣賞,也覺得很喜悅。“這得花不少錢吧。”
羽朗默默的看了看她,沒吱聲。他腳不方便,不是他親自去買的,是霖其叫了珠寶鋪裏的掌櫃過來,抬了兩箱,這裏的每一樣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就是不知道她喜歡不喜歡。確切的說,他對錢也沒有什麼概念,況且這些也不用他出錢。
冰雁拿了一支叫不上名兒的頭飾,對著鏡子插在發間,然後回頭麵向羽朗,“好不好看?”
羽朗眼睛亮了亮,微笑:“好看。”她戴什麼都好看,什麼不戴也好看。可是看到她願意戴他選的頭飾,他內心說不出的雀躍。
冰雁晃了晃腦袋,又對著鏡子擺弄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一陣困意上來,眼皮懶了懶,打了個哈哈,“啊,我昨晚沒睡好,現在困了,有點想睡覺。”
羽朗剛還見她興奮的照鏡子,下一刻就見她懶洋洋的樣,可愛極了,本能的伸出雙手攬住她的腰拖著她,“想睡啊,那去床上去睡好嗎?”
“啊?”冰雁下意識的轉頭,去看他紗帳後的大床,好令人漣漪的床啊,一塵不染的白,潔淨寬大,床下鋪著絨毯,看著就很舒服,恨不得立即一頭栽過去睡它個天昏地暗。“哦,還是不了,我回去實實地睡一覺,醒了再過來好了。”
羽朗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她不肯在這裏休歇,是他們還沒有親近到那個地步,也是他不好,太唐突了。但他突然有種逆反和不甘,強烈的想要爭取一下。眼神一瞥,手一指,道:“要不,睡塌上吧。你這樣困,走一路會很難受,而且茜朗也不在,沒有人陪你。”
冰雁扶額,她是小孩子嗎,睡覺還要人唱歌謠不成?不過羽朗的熱切她看在眼裏,不由的遲疑了。她還是有點顧慮的,他在身邊看著,她能睡著嗎?雖然羽朗是正人君子,但她還是覺得好別扭。
“冰兒,留下來。”羽朗屏著呼吸,一雙眼睛迷迷蒙蒙的看著她,鼓足勇氣要求著,“我不會擾你,隻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就在這兒睡好不好?我想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