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倒吸一口涼氣,眼皮跳了跳。
羽朗看了看她,似怕她不理解,又柔柔的解釋道:“就是說,應該不少人,做不到位。比如你。”
轟!
冰雁眼前一片火光電閃。
淚眼問蒼天。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天空中有一隻孤雁飛過,發出一聲尖利的長鳴。
一鳴驚人。
冰雁驀地悟出一個深刻有內涵的道理。
緩緩坐正姿態,視線平靜的放出,學著他的氣定神閑,優雅坦然地展開笑顏,“關於醫術,我不太懂,也沒打算學,有你懂就行了。所以這本穴位圖,我就不必研究了,你,還是拿回去壓在箱子底下好好收藏。”
在羽朗懵懂的視線下,她盡量手指不顫的將書本完壁歸趙。見他不接,她等不及,牽性往他懷裏一埋,還用他的衣袖遮蓋了下,站起身,說:“時間不早了,我且回了。”
“冰雁……”羽朗欲言又止的望著她,神情複雜。
冰雁跨出了一步,又不放心的回過頭,叮囑:“你醫術已經夠高了,這個你也不必研究了,我認為你還是,把它,把它給燒了。”說完,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快速的踏花而去。
羽朗的目光,無助的追隨著她的背影,她逃離一樣的身影,在滿坡紫花中,依然唯美如昔。
直到她消失在樹叢那頭,他才緩緩收視留戀的視線,垂下頭,手抬起,露出下麵的書本,他拿起來,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慢慢收入懷中。
冰雁魂不守舍的返回前院,路過茜朗院門,剛要進,又覺得自己這副樣子一定不佳,便轉回頭,先回了自己院中,唏裏嘩啦的洗了臉,裉了外衫,一頭倒到床上。
老娘先平複一下受創的心靈再說。
羽朗幹淨透明,不懂情事,那種書肯定是誰拿來騙他的,會是誰這樣捉弄他呢?他接觸的人不多啊,霖其?他敢麼?敢耍戲羽朗?至於為什麼羽朗要拿給她看,應該就是因為茜朗的病狀,他是想讓她懂點醫術,能隨時。但是,現在想想,也有點不對啊,羽朗這麼的醫術,怎麼會將這種圖當成穴位圖呢?難道他不覺得哪裏不對勁麼?
呃,一想到羽朗掛著一張清心寡欲美若仙謫的臉,一本正經津津有味的看著春啥圖,她就,她就……
睡不著啊睡不著,精神這麼興奮,完全沒法休息,算了,也出來這麼久了,茜朗一定在等她了,還是去陪茜朗比較靠譜,至於羽朗嘛,不過是一場烏龍一場遊戲而已。
回歸淡定,冰雁邁著小碎步,悠悠達達的來到茜朗屋。
茜朗正精神萎靡的倚在床頭,頭發淩亂的散落下來,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了尖尖的下巴,看起來十分難過。
“茜朗?”冰雁撲了過去,蹲下身以手托起他的臉龐,當見到他臉上無有淚水,她才輕吐了口氣,柔聲道:“好了寶貝,我回來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對茜朗的疼愛幾乎超越了自己的想像。
她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看的相當重的,就像以前巴巴的摟著自己的錢。她分的很清,不是自己的,她一般不會花那個力氣,浪費感情。
索性,茜朗並未露出怨夫的表情,隻是脆弱的衝她一笑,還安慰地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無聊。”
“也是,你這麼好動,這些天可困壞你了。”冰雁揚唇一笑,忽而眼珠一轉,興奮地說:“對了,我想了,回頭給你弄個輪椅,你就能自由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