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羽朗依然故我,根本不理會。
霖其氣的將碗往桌上一放,“你要再不吃,我去找少夫人!”話音剛落,門口出現了他嘴裏的人。
冰雁驚疑的站在門外東張西望,“霖其?在嗎?”
霖其震驚的起身,“少夫人?!”然後驚喜欲狂的提醒羽朗,“少主,少主!”
與此同時,羽朗也在聽到冰雁的聲音時驚異回神,轉過頭來看到冰雁,臉上立即露出慌亂和羞赧之色,趕緊的撐著床起身,“冰雁……”
冰雁探頭看到他們,燦爛一笑,輕巧的舉步走進來,“我說院裏這麼靜啊,一個人也沒有,還以為出去了呢。”
霖其深意的瞅了羽朗一眼,再眼珠一轉,迎著冰雁道:“少夫人你來了就好了,屬下正發愁呢,少主不肯吃飯,你想想辦法吧。”
羽朗羞憤的瞪向霖其,但是現在體虛到連喝斥他的力氣都沒有,隻得壓低聲音提醒,“別胡言亂語。”
不過霖其也壓根沒理他,繼續添油加醋,“少夫人,我們少主為了給三少主治病,幾乎耗盡心力,從昨兒個到現在都昏迷幾次了,還吐了很多血呢,吃藥都治不住,現在連飯也吃不下了,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真的?!”冰雁聽了,臉色也大變,慌忙湊上前,“羽朗吐血了!?”
“別聽他瞎說,我哪有那麼弱。”羽朗極力掩飾,呼吸開始急促。
“你看看,你看看,臉色跟白紙一樣,說句話都氣喘籲籲的,還說不嚴重?”霖其搖頭歎氣。
冰雁望著連唇色都發青的羽朗,心中微沉,果然,是她疏忽了。“羽朗,真是辛苦你了。我們隻知道依賴你,卻不知道你要耗費多少精力,害你傷成這樣,真是對不起。”
羽朗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他定定的看著冰雁,不知如何應答才好。因為他現在辨不清她是在為他擔憂,還是隻對他愧疚。甚至,他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隻是救了一個人,就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不堪。免不得,臉上露出些窘迫尷尬來。
“哦,其實,少主他是很甘願的,隻是沒想到這麼麻煩。”霖其趕緊插口解釋。
“是我無能,學藝不精才會這樣,不關別人的事。”羽朗冷生生打斷他。
冰雁更加拘謹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眼見著要冷場,霖其心急如焚,趕緊打圓場,“啊,這是個意外,是失誤。對了,少主,你先吃點飯,身體就會恢複了。”說著,端起飯坐在床邊要喂羽朗,羽朗臉色雖然依然不好,但冰雁在,卻是沒那麼排斥了。
冰雁正愧疚萬分,又見霖其一個大男人喂病人有各種不搭,於是心下一想,自告奮勇道:“霖其,讓我來吧。”
霖其和羽朗均詫異的看向她。她幹幹一笑,“我喂羽朗吃飯吧,我現在照顧病人有心得。”
霖其驚喜的不得了,激動的將手中的碗遞給她,“好,那太好了。我,我去給少主熬藥,一會兒也麻煩少夫人你喂少主喝藥。”說完,歡喜的看了羽朗一眼,悄悄給他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跳躍著跑出去了。
冰雁望著霖其消失的背景,懵懵的回過神來,笑道:“霖其怎麼了?”
羽朗這時也從一片驚惶失措中回過神來,看了冰雁一眼,頓時又羞又喜又慌,扭捏著坐好身子,支支吾吾地道:“不好意思,我自己來就好。”
看著羽朗要來接碗,冰雁立時一避,“你是病人,還是我伺候你喝吧,舉手之勞。”說著,安下心來,坐到了霖其原來的位子上,垂目攪了攪稀飯,感覺一下不冷不冷,才舀了一勺,“吃吧,聞起來味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