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糾結,越走不出去,捂著頭,趴在桌子上,心中空的像丟了魂兒一樣。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剛剛罵過茜朗不能作,她現在這樣不叫作叫什麼?有飯吃,有心愛的人兒相陪,還嘰嘰歪歪幹什麼?人生,能平平靜靜過生活,是多大的福氣啊。就是現在,她也不是到手了,她還有許多困難去麵對,美朗,夫人,土司王,她和茜朗還有很大的山要翻,等茜朗的傷好了,他們還要共同麵對共同爭取。對,她現在要養精蓄銳,現在要把精力都用在茜朗身上,隻要他能好好的,一切都好說。
想完,心裏輕鬆許多,為剛才的迷茫而羞愧,茜朗視她為全部,她卻還不滿足,還瞎迷茫,唉。
無事可做,那就出去溜溜,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吧,免得一個人在這裏擔心他擔心的崩潰嘍。
穿過林蔭小路,小橋水榭,眼睛瞧到佛堂,不由眼中一亮,咦,現在應該去佛堂為茜朗祈福啊!又能在精神上幫助他們,又能打發時間!
想到就去,她提起了精神,加快了步子。
突然,遠處有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她恰巧站在水榭高台上,順著笑聲望去,遙見美朗和益西共騎一馬,正歡笑玩鬧。
心底猛的一刺,收回了視線。雖然不在意,雖然她甚至想以這理由逼他休她,可是,親眼見他們親熱,她還是有點吃不消。她承認,她是個自私的女人,她的男人,絕不能背叛她。
一甩袖,冷厲的下了水榭,直接奔向佛堂。讓他們笑吧,讓他們玩吧,從此與她無關。
從佛堂一直念到傍晚,冰雁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返回,路途中忍不住,還是拐進了羽朗院中。霖其正在門口守著,看著她迎了上來,“少夫人!”
冰雁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看,“有什麼情況嗎?”
“一切順利。這個時候,少主正在為三少主動功療內傷,是最關鍵的時刻,連我也不敢靠近。”
“是嗎。”冰雁擔憂的又望了望,終也是無法,便不舍的轉身,“那好吧。”
“少夫人……”霖其下意識的喊了句。
冰雁回頭,“嗯?”
霖其欲言又止的望了望她,終於低下頭,幹笑了笑,“沒,沒什麼。少夫人明早來就行。”
“哦。”冰雁也沒在意,皺著眉走了。
霖其看著她消失在門口,才搖頭歎了口氣,“少夫人,你可知道少主為你受了多少苦,求你關心關心少主吧,唉。”
不管冰雁如何抓心撓肺,時間還是會緩慢而不回頭的流過的。
又經過一夜的煎熬,迎來黎明的那一刻,冰雁已從床上爬起,打扮整齊,三步並兩步的往羽朗院中趕了。
一進院門,就見正熱鬧著呢,霖其正心急火燎的支使著幾個下人腳不連地兒,冰雁慌忙奔上去,“怎樣了怎樣了?”
霖其抽空看到她,臉上一笑,“少夫人,你還真早。已經結束了,我這不正忙著安排人照顧少主和三少主的麼。”
“那,我現在可以去看他們了嗎?”冰雁拍著胸脯,一臉急切。
“去吧去吧,少主也正想見你呢。”霖其笑著抹了抹汗。冰雁怔了怔,也沒多想,轉頭朝浴室的門走去。
室內,與外麵的熱鬧完全不同,依然處在極度的安靜氣氛中,一進了門,冰雁的心就狂跳起來,心中茫然著緩緩掀開了厚重的布簾,遲疑著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