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還在這屋裏，心早就飛走了。”霍梟用簡短的語句陳述了一個事實。
偏偏書音還無法反駁，有那麼一瞬間，她確實想去追燕辭來著。
“用了很大的自製力才沒追出去吧？”霍梟再度精準紮心。
書音看著霍梟的眼神，多了幾分考究。一開始他用開玩笑的語氣提起燕辭的全名，還可以說是在試探。但是現在，他說的每一句話，用的都是肯定的語氣。
霍梟望過來，和書音的目光在變幻的光影中對接。那雙丹鳳眼，仿佛能透過她的眼睛，洞悉她的靈魂。
這人看似沒有心，對周遭的一切都滿不在乎。實則擅長觀察細節，還總能精準的看透一些被人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
被這種人盯著，書音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她拿起煙灰缸，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滿臉都寫著“離我遠點”四個大字。
霍梟恍若未聞，起身繞到了單人沙發背後，他把長臂支在沙發兩側，突然俯身，“你很在乎他吧？”
偏向少年感的音色，在這一瞬被主人壓得很低，聽得人汗毛倒立。
書音忍無可忍，反手揪住他的衣領，往身前一扯，“你是我見過嘴最碎的男人。”
“你就不好奇我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霍梟很懂得如何勾起別人的興趣，至少書音就上了他的當，她鬆開他的衣領，從善如流地問了一句：“從哪兒看出來的？”
“救你妹的那天看出來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在你麵前，我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這你都能看出來我在乎他？你是在我腦子裏裝了個監控器嗎？”
“你們雖然沒有語言交流，但你的眼神和肢體動作出賣了你。”
“我什麼眼神？”她當時不就是在發呆嗎？然後險些被書淮安甩了一巴掌，好在燕辭出現得及時，阻止了書淮安。
書音實在不記得自己當時有什麼特別的眼神或者肢體動作了。
霍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書音：“你當時沒推書笑吧？”
“這和我的眼神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因為你看著燕辭的眼神告訴我，你沒推她，你想向他解釋，甚至覺得委屈。”
霍梟三言兩語就還原了書音那一夜的心理活動，這讓書音終於忍不住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這人。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直到煙頭燒上指尖，書音才慌忙地把其扔進煙灰缸。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她問。
霍梟玩著酒瓶子，四兩撥千斤地回：“賣酒的。”
“主業就是這個？”
“那倒不是”，霍梟說，“非要選個主業的話，就是卡爾·榮格的腦殘粉。”
“？？”書音並不想問他卡爾·榮格是誰，她怕這是一個杜撰的名字，問出口就會被對方嘲笑自己太傻。更不想繼續和他聊一些有關心理分析的話題，她拿起手機……
霍梟看出她想要落跑，不緊不慢地開口：“去吧，現在追出去應該還來得及，他十有八九在門外等你。”
書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