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事的那個夫人並未被她的話嚇退,反倒是站起了身,上前不急不緩的道:“若是這樣的話。先皇駕崩是十個月前。而如今小王爺剛滿月,這樣一算也就是十一個月份。攝政王妃是在先皇駕崩之前就有了身孕,而你家兒媳婦如今已經快九個月的身孕。你說說看,究竟是誰不懂規矩,國喪期間竟然還……國喪三月。竟然連這三個月都忍不了,夫人家風還真是嚴謹。縱子藐視皇威!”
那夫人慌了,一時語塞。
蕭筠溪見好戲沒了。於是便扶著墨畫進了堂廳,眾人見王妃來了,齊齊行禮道:“見過攝政王妃。”
蕭筠溪道了句免禮。便由著墨畫扶著坐到了主位之上。
蕭筠溪這才剛坐下,下麵突然有一夫人揚著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王妃真是貴人事忙。這老半天了才出來,這王妃的架子還真是旁人不敢比的。”
她周圍的人麵上訕訕,挪動著身子都想離她遠一些,別到時候王妃怪罪連累了她們被濺的一身血。
說話這位是嚴家家主新任戶部尚書嚴長楓的妻子華氏。也就是嚴祿嚴老先生的兒媳婦,當今皇帝的舅母。這華氏出自書香世家。可卻沒有大家閨秀的半點子知書達理,平日裏直來直去。什麼都寫在臉上,走到哪裏都要得罪人。
而今,她成了皇帝的舅母,這一時間更加助長了她的氣焰,一有個不滿的就出言說上幾句。這次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嚴夫人竟然敢對上攝政王妃!
就連戚太後見了攝政王妃都是客客氣氣的,聽說這次小王爺滿月,戚太後還送了不少東西。
轉而一想,嚴夫人二兒子半月前成親,戚皇後上次送的東西連攝政王妃的一半都不到,這是否是華夫人氣不過?
有些人不禁在心中冷笑,這嚴夫人當真是小家子氣,竟然為了賞賜的東西來找攝政王妃的不痛快,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夫人說的是,都是我失禮了。”蕭筠溪對嚴夫人倒是客客氣氣,還以晚輩自居,這讓華氏不由得微微得意了一番。
華氏以為蕭筠溪還會同她說些什麼,雖然她的夫君是攝政王,但坐在那龍椅之上的人卻是她的外甥,要喚她一聲舅母的,她是長輩,蕭筠溪也會給她麵子。
可是,蕭筠溪說完話便轉頭看向適才因為國喪有孕之事吵鬧的兩名夫人,問道:“常夫人,蘇夫人,適才聽你們二人說話,似乎有人藐視皇威,可有此事?”
華氏臉色一沉,神情有些不好看,這蕭筠溪竟然這般落她的臉麵,旁人還不是爭相巴結著她?蕭筠溪竟然這般不懂事!這會子剛想說上幾句,卻被她身後的嬤嬤拉了拉,就聽安嬤嬤低聲道:“夫人切莫得罪人了,臨出門的時候老爺交代過,這個攝政王妃您可不能得罪。”
華氏心中不服,但是礙於夫君的交代也就沒發作。她可不想惹了夫君不快,到時候就會去那些狐狸精的房裏。
常夫人正是適才那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那位,聽到蕭筠溪叫了她,嚇得腿一軟,立時就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