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的話讓芳蘭陷入了沉思,莫非真的如平兒所說是王妃打算離間她們主仆的?
不對,定是這賤婢的左右逢源。險些被她給騙了。芳蘭走了過去,一把抬起平兒的下巴。細細打量著,越看就越覺得平兒長得一張不安分的臉。甚至比她還要白上幾分。
她從小就幹農活,日曬雨淋的,皮膚黝黑粗糙。她做夢都想有個白淨的皮膚,就如平兒這般。平兒原來是一富商的庶女。後來他父親做生意賠了,十歲的時候就被賣到了富貴人家做粗使丫頭。後來古蜀和大玄打仗。那家人變賣東西紛紛朝都城逃難,下人們也了賣不少。
平兒就在那之後被蕭筠溪買回來給芳蘭做丫頭的。
雖然平兒做了五六年的粗活,但底子卻比芳蘭的好。畢竟小時候也是被嬌養的女兒。
芳蘭看著這張臉,突然翻騰起一股子深深的嫉妒之情。餘光瞥見了躺在地上的那枚做工精致的簪子。滿腔的怒火沒處發泄,心中的那團火是越燒越旺。並非是因為平兒背著她接近邵元祺,而是因為平兒對她的利用,竟然利用她。這一點絕對不會原諒。
芳蘭拾起地上的發簪,舉著簪子就朝平兒的臉劃去。頓時。一張白皙細膩的臉蛋上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猙獰恐怖。血順著平兒的臉頰流到了衣襟之上,染紅了她的衣服。
臉上的疼痛感讓平兒發出了刺耳的尖叫,恐懼的尖叫聲傳至了整個院子,一半是因為疼,而另一半是因為自己的臉已經……毀了。
剛走到門外的蕭筠溪被這尖叫聲嚇了一跳,想都沒想的一腳踢開了房門,走進去一看一地的鮮血,還有趴在地上哭喊的平兒。此刻平兒的臉上是血肉模糊,她捂著臉已經接近崩潰,女子的臉毀了,就等於毀了她的後半生。
蕭筠溪看到這幅場景也是驚呆了,她看向一旁有些呆傻的芳蘭,顯然芳蘭也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一時衝動惡從膽邊生,竟然劃了平兒的臉。
蕭筠溪一時頭疼,她斷沒有料到事情會發生到如此地步,這個芳蘭也太狠了些。沒想到自己使的小小手段,竟然斷送來了一個女子一生的幸福。
這真是……
蕭筠溪心中不免有些自責。
她看著芳蘭,沉著臉問道:“發生麼什麼事?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芳蘭見蕭筠溪略微動了怒,忙的丟下手中的簪子,緊著道:“這丫頭頂撞我,我如此不過是對她稍稍懲戒一番,免得以後回京在頂撞了京中的貴人!”
“稍稍?”蕭筠溪加重了語氣,對芳蘭這樣的態度有些厭惡。為何劉大姐劉大哥那般樸實的人會教養出這樣的女兒!
蕭筠溪道:“你這個稍稍可是斷送了一個女子的一生,你讓她以後如何嫁人!”
芳蘭顫抖著聲音道:“一個賤婢而已,臉毀了就毀了。”
隨即看到了被她丟到一邊的簪子,眼中眸光一閃,急急道:“王妃,這個賤婢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鉤引王爺。”
她忙得快走幾步,拾起被她丟在地上的簪子,遞到蕭筠溪的麵前道:“王妃,您瞧,這是王爺送給這個賤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