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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竇芙蓮和許良拜堂耽擱了些時日,這場喪事從初晨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時分。期間蕭梓煊代表蕭家來時卻被擋在了門外,即便蕭梓煊是許府的表少爺也吃了閉門羹。

許家和蕭家這根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下葬的時候竇芙蓮差點哭暈了過去,看著沙土一點一點將許良掩埋,她的心就好似感覺到了窒息。許良哥哥是真的離她而去了,他們今生再也無法相見了。

法事做完之後許家的小輩們在許良的墓碑前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算是圓滿。竇芙蓮如今已經是許良的未亡人,自然是要跟著回許府住著。

她和許二夫人坐上了同一輛馬車,許二夫人拉著竇芙蓮的手問道:“芙蓮,今後有何打算?”

竇芙蓮道:“我自然是要守著良哥哥的,若是可以的話,芙蓮想搬進許家祠堂住,這樣可以守著良哥哥的靈位,也不會讓府中的人說閑話。”

這件事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人言可畏。竇芙蓮一個黃花大姑娘就這樣守了寡,不論是府上府外總會有些好事的背地裏嚼舌根子,而且許家人丁興旺,未娶妻的兒郎也有不少,平日裏總是要見麵,避諱著總是好的。

許二夫人越看竇芙蓮越覺得這孩子懂事知分寸,隨之而來的還有心疼。芙蓮本來應該是個幸福的新嫁娘,應該有夫君的疼愛,可如今卻守了寡。

許二夫人又紅了眼眶,心中突然閃出了一個想法,於是道:“好孩子,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女兒,以後若是尋到了好兒郎母親做主給你說媒。”

竇芙蓮心中一暖,不是因為事情本身,而是因為許二夫人對自己的親切和愛護。自己的心中已經走進了良哥哥,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於是道:“母親,我心中已經有了良哥哥,這輩子都是良哥哥的人,我不會再嫁,我會盡兒媳婦的責任好好為母親和父親盡孝。”

許二夫人抬手順了順她額上垂落而下的一縷碎發,柔和的目光就如看親生女兒一般的憐惜。

“來日方長,你才十五歲,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和母親說,母親替你做主。”

竇芙蓮道:“謝謝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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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筠溪一直都跟在許家的隊伍身後,她躲在一輛普通的馬車裏。許家人還以為是受過許良恩惠的人,也沒有多在意,任由她跟在後頭。

蕭筠溪靜靜的在遠處看著,看著許良表哥被埋入地下,自己卻無法光明正大的出來相送。她知道如今自己沒臉見許家的人,也沒臉去為表哥送行,她其實是害死表哥的人。若非她帶著表哥去邊關,表哥就不會落得如今下場。

蕭筠溪跪在馬車中,衝著許良墓碑磕個了頭,淚水滴答滴答的落在木板之上。堅定的聲音從她的口中發出:“表哥,我蕭筠溪對天發誓一定會殺了妖帝,打下古蜀親自殺了李商那個小人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