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老爺子緊著又道:“一會兒我會和家裏人說,是因為你思念淳王殿下的緣故,這才央求著許良帶你去邊關。卻不料在臨近邊關之地是被敵軍探子發現,被羽箭射中心髒。這麼說就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你的身上,你會遭遇許家上下的怨恨,會遭遇旁人的惡言惡語。外祖父知道委屈了你,讓你背負了一切,可如今隻能如此做,為了淳王殿下,為了蕭家。”
蕭筠溪猛地搖頭,一雙眼堅定無比,“溪兒不委屈,這是本就是我應該承受的,我不會讓表哥白死的。”
蕭筠溪和許老爺子出了書房,這個時候許良的棺材已經停放在前院的大堂中。下人們早就掛上了白綾,準備好了喪事所有的一切,一時間許家氣氛變得哀傷。
蕭筠溪和許老爺子走到前廳門口,一聲聲嚎啕讓蕭筠溪停住了腳步。她此刻哪有臉進去,可是她必須和外祖父一起進去,這一切她會全部承擔,承擔許家人的一腔怨恨。
他們走了進去,許二夫人一身白衣正在許良的棺木前燒著紙錢,一張一張的放到火盆裏,一張一張的燒成灰燼。但看到蕭筠溪走了進來之後,一雙死寂的眼睛中重新的燃燒起了怒火,那種痛恨的表情看的蕭筠溪心頭一揪,更多的是難受。
蕭筠溪身邊是許老爺子,就算許二夫人再怎麼想手撕了蕭筠溪,礙於許老爺子在夜市不敢。許老爺子走上前去,衝著許家其餘人將適才和蕭筠溪商量好的說辭和許家人說了一遍。
毫無意外的,許家人如今看蕭筠溪的眼神中多的是怨恨!
就連平素對蕭筠溪很是看重的許二爺都發出了冷笑,一雙眼睛裏同樣寫滿了怨恨,“溪姐兒,你捫心自問,我許家這些長輩待你如何?許家的兄弟姐妹又待你如何?你竟然在這個時候拉著良兒去邊關,邊關正在打仗你豈會不知?那裏有多麼危險你怎會不知?你對淳王殿下用情至深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可你為何要拉上良兒,讓他客死他鄉!”
對於許二爺的質問,蕭筠溪無言以對,愧疚不已。她低著頭遭受著許家人的指責,許家人的謾罵,這些都是她該承受的!
許老爺子在旁站著,許家人也就是有心想要上去手撕了蕭筠溪也不敢。
徐老爺子這時候突然道:“好了,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隨即又轉頭對蕭筠溪道:“溪姐兒,你走吧,許家就不要再來了,我想家裏人也不想再見到你,這也是為了兩家好,也算是對良兒的安慰。”
這話說的有些絕情,但蕭筠溪知道這是外祖父對她的保護。
蕭筠溪沒有多言,而是衝著許老爺子跪了下去,衝著他磕了三個頭,又衝著許二夫人和許二爺二人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衝眾人鞠躬,最後看了眼許良的棺木,隨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