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筠溪拉著墨畫走上前去,待看到馬上那人時不禁黑了臉。這人怎麼到哪兒都來給她添堵!

邵元祺一身白衣翩翩,坐於棗紅色高頭大馬之上。俊秀倜儻,眉眼舒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隨微風浮動。

邵元祺渾身都是戾氣,惡狠狠盯著同樣坐在馬上的女子。而那女子卻衝他笑的開心。絲毫沒有被他渾身的怒意影響,仰著精致的臉蛋,高傲不失女兒家的俏皮。

“淳王殿下。你昨天可是答應了陽兒一起遊湖的,就算臨時改了主意去京郊遊玩。也要派人去驛站通報一聲才是,好讓陽兒有個準備。”舞陽絲毫不似小女兒家的扭捏。仰著下巴騎在馬上英姿煞爽,傲氣逼人。

圍觀群眾皆露出不屑的神情,心道:咱們淳王殿下明擺著想要把你甩了。你卻巴巴追上來,古蜀國的女子還真不知羞恥。追男人都追到街上了。

邵元祺則黑了臉,沉聲道:“把路讓開!”

舞陽麵色沉了沉,眼中寫滿了倔強,手死死捏住韁繩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邵元祺緊握著手中的打馬長鞭。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似乎那鞭子下一刻就會抽到舞陽的身上。

二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看了好半晌。一旁的邵元馳再也坐不住了。被侍從扶下馬車走上前去。先是衝著舞陽公主頷了頷首,隨即又轉頭朝著邵元祺說道:“二哥急著出城。六弟可否先把路讓出來,讓二哥先過?”

啪!

邵元祺的長鞭一甩,誰都沒想到,淳王竟然在大街上用抽馬的長鞭,鞭抽自己的皇兄。若不是邵元馳躲得快,那一鞭子非抽得他皮開肉綻不可。

人躲了去,鞭子就落了空,這一鞭子也就抽到了地麵上,嚇得圍觀百姓皆是一驚。他們怎麼忘了,麵前抽人的這位可是大玄的妖王!若他犯起狠來,殺人放火都是輕的。

邵元祺揚聲道:“別礙著本王的路。”說這話時,他的眼睛直直瞪向舞陽,壓根就沒朝邵元馳那邊看。

此番無視,邵元馳是被氣得滿臉通紅,怒目瞪著邵雲琪。雖是已經怒火中燒,但他頂著賢王的頭銜也不好在百姓麵前失了體麵,太過咄咄逼人。相對的,若是邵元祺對他惡言惡語,他再好言相勸幾句,那賢德的名聲也會更加穩固。

蕭筠溪在一旁冷笑,邵元馳瞬息之間的表情被她看的真切。邵元馳的那些花花腸子她自是清楚不過,無非是想要賺個好名聲,上輩子就領教過,這位可是極其會做表麵功夫的。

突兀的,邵元馳適才還有些陰沉的臉,瞬間就展了和煦的笑。

“六弟,二哥是真的有急事,你就行個方便,你那一鞭子我就當做沒發生過,咱們兄弟之間不計較這些。”這話說的相當大度,一旁百姓看著也是連連讚歎,景王殿下不愧被稱為賢王,當真好度量。

很明顯,邵元祺可不管什麼名聲不名聲,又是一鞭子甩了過去,再一次對著舞陽說道:“你若再不讓開,下一鞭子本王可不敢保證會不會落到你的身上。”

好一個桀驁不馴,舞陽的眼中出現了一抹欣賞。她是古蜀國的公主,自是被人捧在手心上寵著,哪還有男子敢這樣對她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