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溫妮垂著眸子,遮住眼底的迷霧,聲音沙啞。
“心若要你幫她設計婚紗。”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幕黎軒,你不要……太過分!”溫妮想要發怒,無奈身體太過虛弱,說出的話有氣無力。
“過分?”幕黎軒冷笑一聲,彎腰,大掌捏住溫妮的脖子,冷聲反問:“我有你過分麼?當初是誰設計我,偷懷上我的孩子,讓爺爺逼我娶她,逼走心若的?”
“我沒……”
幕黎軒用力一捏,完全不給溫妮說話的機會:“你知不知道,心若當初差點……要不是我及時找到她,她就……”
幕黎軒後麵的話已說不下去,想到白心若當初的遭遇,他雙眸變得猩紅,手上的力道驟然加大,麵色猙獰,恨不得一把將溫妮的脖子捏碎。
“嗚嗚……”溫妮扭動著身子,掙紮著想要說話,無奈脖子被死死卡住,根本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直到喉嚨傳來血腥味,她才放棄了掙紮,認命的閉上眼睛。
就在溫妮以為自己即將去陪伴她那還沒出生的孩子時,幕黎軒倏地鬆開了手。新鮮空氣順著鼻息灌入,溫妮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就這樣讓你死去未免太便宜你了。”幕黎軒將溫妮甩在地上,居高臨下睥睨著她:“心若還等著你設計婚紗,你現在就回工作室。”
“我……”溫妮咬著唇,低聲說,“我身子還沒恢複。”
幕黎軒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剛才跟我頂嘴不是中氣十足麼?現在給我裝什麼柔弱?我讓你出院你就得出院。”
說著,一把將溫妮從地上拽起來,粗魯拖著她便朝門口走去。
“幕黎軒,你放開,我憑什麼聽你的。”
“就憑這家醫院是我的,沒有我的話,你試看哪個敢讓你繼續住在這裏。”
溫妮知道幕黎軒說的是實話,隻要他一句話,別說這家醫院,整個A市都沒有醫院敢收留她。
“放手,我自己能走。”溫妮放棄掙紮,試圖給自己保留些許尊嚴,被他這樣拖著,實在太難堪。
幕黎軒鬆開她,冷聲警告:“別想著給我耍什麼花樣。”
“嗬嗬。”溫妮自嘲的笑出了聲,“這裏都是你的人,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是你的對手!”還能耍什麼花招?
“知道就好。”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幕黎軒大步走在前麵。溫妮望著他的背影,一顆心仿佛灌滿了檸檬冰水,眼底被酸澀填滿。
片刻後,她開口:“等一下。”
“說。”冷冷的一個字,腳下的步伐並沒有停。
“那個快遞是你寄的?”疑問的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幕黎軒腳步微頓,很快反應過來溫妮說的快遞是指她早上收到的那隻血淋淋的死狗,也是害她流掉孩子的罪魁禍首。
他說:“那個孩子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現在是他最好的去處。”
溫妮腳下一個趔趄,好在及時扶住牆才讓自己沒有摔倒在地。
她望著幕黎軒的背影,這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她的孩子的父親,竟然說孩子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溫妮伸手摸了摸小腹,幸好,孩子已經不在了,不然他聽到這樣的話,該有多難過。